個得了重病的孫女遠嫁。”
衡陽郡主愣了一愣,哭聲倒是停了下來。
顧莞寧也不催促,任由她自己想清楚。
裝病一事,絕瞞不過元佑帝。
衡陽郡主一裝病,可以躲過和親,也一定會令元佑帝不喜。親事延後一兩年倒是小事,失了聖心才是最要緊的……
端看衡陽郡主自己如何選擇了。
過了許久,衡陽郡主才深呼吸一口氣:“大嫂,我不想離開京城,更不想嫁到吐蕃去。”說出這句話之後,衡陽郡主惶惑難安的心倒是沉了下來,目光也變得堅定起來:“我寧願病上一兩年,一直在府中養病。”
反正,她再乖巧聽話,元佑帝也沒怎麼偏愛過她,還想著讓她和親遠嫁。
顧莞寧並不意外衡陽郡主的選擇,很快應道:“此事你萬萬不可聲張。絕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你在裝病。”
哪怕元佑帝猜到是怎麼回事,也絕不能落下任何把柄。
衡陽郡主到底還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家,從未經過這樣的事,聞言又是一陣慌亂:“連側妃娘娘也不能說嗎?那我該怎麼辦?”
罷了!好人就做到底!
顧莞寧目光一閃,低聲道:“你回去之後,就先聲稱身體不適。到時候,讓徐滄為你遮掩。”
徐滄痴迷醫術,暗中煉製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藥丸。想讓衡陽郡主“病”得重一些,讓人看不出任何痕跡,自不是難事。
衡陽郡主感恩戴德地應了下來,目中滿是感激:“多謝大嫂。”
顧莞寧目光柔和,聲音也隨之溫和了不少:“你是殿下嫡親的妹妹,叫我一聲大嫂。我們護著你也是應該的。”
衡陽郡主眼眶一紅,淚水又流了出來:“大嫂,以前是我誤會你了。我一直以為你心腸冷硬,不好相與。這一年多來,我甚至不敢主動親近你……”
主要是顧莞寧進門時一連串的下馬威太厲害了。
於側妃被賜死,安平郡王徹底失了聖眷。李側妃戰戰兢兢,一直夾著尾巴做人。連帶著她對顧莞寧也生出了畏懼之心。
沒想到,顧莞寧竟這般關心她。
衡陽郡主滿心悔意和羞愧。
顧莞寧倒是不以為意,淡淡笑道:“路遙方知馬力,日久才見人心。我生性如此,你這樣想也怪不得你。好了,你既是想清楚了,就擦了眼淚,高高興興地回去。不然,眾人見你紅著眼走出梧桐居,怕是以為我這個長嫂欺負你。”
衡陽郡主羞赧地應了一聲,用帕子細細地擦了眼淚。和顧莞寧低聲商議了許久,才起身離開。
……
隔日,衡陽郡主就病了。
顧莞寧身為長嫂,少不得要登門探望,又帶了徐滄去給衡陽郡主看診。
自從為太孫治好了病症之後,徐滄的神醫之名不脛而走。只是,徐滄被留在了太子府裡,名聲再大,等閒人也見不到他,更遑論請他看診了。
徐滄為衡陽郡主診了脈之後,面色頗為凝重。
守在衡陽郡主身邊的李側妃,見徐滄神色不妙,心裡突突一跳,急急地問道:“徐大夫,郡主到底得了什麼病症?”
徐滄神色鄭重地說道:“郡主的病症非常罕見,得待在屋子裡慢慢靜養。不宜見光見風,否則,全身都會長出紅點。”
李側妃又驚又急,幾乎當場就暈了過去。
太子妃聞訊趕來,仔細地詢問一番之後,眉頭也皺了起來。
照著徐滄的說法,衡陽郡主的病症不算重,就是稀奇少見了些。不能見光,不能吹風,只能在屋子裡待著。一旦出去,就會生出滿臉滿身的紅點。
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生了這等奇怪的病症,少不得要影響婚嫁。
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