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讓他帶著兄弟去一個軍目處,編入隊中。
他這一隊的伍長不知是嫌他二人走的慢,還是怨剛才賄賂的銀子沒有他的份,一伸手打向黃芩背後,口中喝罵道:“你小子是懶驢上磨,還是被婆娘整成了軟腳蝦?走這麼慢?!”
只差一點兒,黃芩就要下意識的出手反擊了。但瞬時間,他意識到這打來的一掌極為平庸,不但感覺不到一絲內力勁風,連速度都是極慢的,是以,一轉念間,不但沒有出手反擊,甚至沒加閃躲,任由這一掌打在了背上。
這一掌,的確再平常不過。
黃芩一陣失望,心裡嘆了口氣。
也許是因為本性中那份異常的嗜血,使他對預想中即將到來的惡戰、殺戮暗生期待。可是,到了此刻,他突然覺得會不會,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根本沒有什麼惡戰、殺戮?
瞧著站在身邊那幾個尋常的田間壯漢,黃芩忽然覺得有幾分好笑,因為他居然變成了一名兵丁,連一個沒甚武功的小小伍長也可以叱責辱罵,雖然那人分明連他一根指頭都未必捱得住。
透過和旁邊人的閒談,黃芩得知這一隊查徵空額兵丁的官軍,已在京城周邊百餘里鄉間走了幾天,查徵到數十人,現下正要起程返京。
約莫個把時辰後,這一隊幾十人出發了。除了一部分軍士騎馬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擠在幾輛馬車裡。
上車之前,黃芩刻意檢視過馬車外觀,除了簡陋到沒有窗子,和普通馬車沒甚兩樣。他又用手敲了敲,發現車廂是木頭制的,根本困不住他這樣的高手,於是和葉晉源一起坐了上去。
一隊人馬,旗幟飄揚著往京城而去。
同一時間,座落在京城近郊的一片桃樹林中的,錦衣衛指揮使錢寧的別莊前,停著若干車馬。
看來,這間閒置已久的沒落莊院終於等到了主人的又一次駕臨。
書房內,錢寧保持著素來的陰沉面色,負手而立。他左右手邊,各侍立有一名錦衣衛,顯然是他的親信。而他身前,還低低的俯拜著一人。
那人正是‘無影劍’顧鼎松。
錢寧道:“那日得了你的訊息,便交由你去計劃佈置了,此前的許多細節還未及查問,今日叫你來正好查問一下。”
顧鼎松道:“大人儘管問,屬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錢寧微微一笑,透著股子令人悚然的妖治,道:“你是寧王門下的紅人,幾時成了我的‘屬下’?”
顧鼎松抬頭道:“當年,屬下游歷江湖,失手誤殺了一名官家子弟,若非大人憐才,暗中牽線,推薦屬下至寧王那裡做了一名客卿,怕已遭朝廷緝捕,不得一日安生,又哪能被寧王青眼一顧?大人對屬下的恩德,屬下謹記於心,是以,無論何時都是大人的‘屬下’。”
錢寧以右手小指輕輕撫了撫眉毛,道:“能記得那樁舊事,你倒是有心了。那麼,之前你是念著往日恩情,才不遠萬里,累死了十數匹馬,跑來向我報信的嗎?”
顧鼎松笑了笑道:“也不盡然。人道是,食其祿,為其主。大人是王爺在京城裡最大的依仗,大人若身處危境,王爺勢必寢食難安。為著王爺著想,我也是要為大人分憂的。”
錢寧微有讚許道:“這話老實,雖然有些過了。”
接著,他又道:“但是,你剛才那話還是錯了。”
顧鼎松疑道:“錯了?”
錢寧道:“你們王爺在京城裡最大的依仗不是我,是聖上。”
顧鼎松連連點頭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錢寧道:“當日,你是如何瞧出江紫臺等人抓的那個商人與我有關的?”
顧鼎松道:“那商人主動出示的匕首,正是大前年王爺給大人賀壽時,送去的賀禮中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