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適應而已,並不是他能力不行——笑話,能在監獄裡稱王稱霸的,又有哪個是簡單貨色?監獄最是弱肉強食的地方,少點斤兩都會被人踩在腳下。在那種地方磨練了十幾年,別的不說,至少在查言觀色、勾心鬥角等方面,李建軍已經是大師級人物了。經過這幾個月的適應期,他對於如何掌控這個大幫會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
他只把冰冷冷如刀鋒般的目光往那幾個小子身上一掃,他們的氣勢立刻減了七分,唯唯諾諾地半天也沒說明來意。李建軍笑了笑,淡淡地招呼他們進來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是他的馭下手段,所謂威恩並施,威是一定要立足的。李建軍完全看不起自己兒子玩的那套,那不是辦家家酒嗎?身為上位者一定要有威嚴,要讓下面的人怕你。敬你愛你有什麼用?在利益面前都是鏡花水月。只有讓他們怕,讓他們看見你的眼神就心驚膽戰,不敢起反抗之心,這才能把位置坐穩。
李建軍只穿著件樣式普通的藍底黑紋純棉T恤,下面套著條赭黃色西褲,再配上他那僅僅一米七高的個子,平凡的相貌,賣相實在說不上好。此刻他的表情很放鬆,但無論是誰對上他那雙深藏著一股兇戾之氣的眸子都會自覺地把視線移開——別被他的外表欺騙了,李建軍的兇名可不是說笑的。
“說說看,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李建軍把目光在幾個人之間移來移去,最後定在一個染著蘭色頭髮的青年身上,“沙皮,你來說。”
沙皮心中暗暗叫苦: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幹嘛自己要湊這個熱鬧呢。李老大可是個喜怒無常的主,惹惱了他,即使自己是他親信也免不了吃番苦頭。
“老大,是這樣的。我們來CS有不少日子了,兄弟們都悶得發慌…”說到這他抬頭偷偷地觀察,見李建軍神色如常,便大著膽子說了下去,“這也是大夥的意思,想問問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動手?”
“你們啊……”李建軍輕嘆一句,“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本份了?該怎麼做是我來決定,你們只管照我的意思辦就行了。是不是都不記得我的規矩了?”
李建軍的口吻淡淡的,可是幾個平時膽大包天的小子都嚇得噤若寒蟬。他們是親眼見到李建軍微微笑著將一個頂撞他的大佬給活生生肢解了,那殘酷的一幕至今都深深地印在他們心頭,讓他們對李建軍懷著刻骨銘心的恐懼。李建軍可不光是老大,他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啊!
李建軍很滿意自己的震懾效果,接著拋了個棗子過去:“這次就算了,你們一直都對我很忠心,只不過年輕人有點毛躁罷了。都是自己人,就告訴你們吧,你們聽著就行了。”
沙皮等人後背都溼了一大片,這時哪敢異議,忙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我跟極英社的人關係不錯,我也沒打算瞞你們。這次來CS,名義上是幫我弟弟報仇,實際上是應了極英社的邀請。”李建軍嘿嘿一笑,“你們怕是都猜到了吧?沒關係,別說出去了,心照不宣就行。”
沙皮等點頭應是,李建軍發家的資本就是由極英社支援的,道上的人都知道,其實藏著掖著也沒用,不過面子上還得過得去才行。
李建軍繼續說道:“極英社確實幫過我忙,這個人情必須得還。不過說實話,我們的實力還沒恢復,這次我是真的不想來,但也沒辦法。”
沙皮有點明白過來了:“老大,你是說雖然必須得賣極英社一個面子,但是並不想為他們打先鋒,是嗎?”
李建軍以讚許的目光看著沙皮,點了點頭。沙皮是他在這群新提拔的後生仔中最看好的一個,敢打敢拼不說,關鍵是有頭腦。想幹大事沒頭腦不行,只會蠻幹的人去當金牌打手得了。“沒錯,雖然極英社許了我很多好處…”李建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過是些空頭支票罷了,我犯不著用兄弟們的命去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