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脈那裡被開了個口子,此刻凍的硬邦邦的。
在絕望時刺馬喝血,這是保命的要訣。
但這是刺,也就是刺開血脈飲血,隨後傷口漸漸封閉,戰馬依舊能活著。
這特孃的竟然開口子,分明就是飢不擇食了。
“他們熬不住了。”
眾人不禁歡呼。
“武陽伯果然是深謀遠慮。”
立功的憧憬讓眾人精神一振,旋即繼續追擊。
當天下午,路邊再度出現了死馬,而且還有三具屍骸。
“是被砍殺了。”
三具屍骸都找到了傷口,而且身上被剝的光溜溜的,褻褲都沒留。
“這是自相殘殺。”
第二天凌晨,前方出現了一騎,看著人馬都搖搖晃晃的。
聽到馬蹄聲後,這人高舉雙手叫喊。
“問他……”
焦麻問道:“普哈何在?”
這人搖頭,茫然,就指指前方。
“走!”
一陣風吹過,唐軍不見了。
這人狂喜了起來,呼喊咆哮。
可轉過身,寒風吹過,他打個寒顫,“回來,我知道他在哪?”
寒風捲走了他的話。
“我會大唐話!”
這人哭喊著,漸漸消失。
在這等地方,沒有補給,能熬過明天就算是他運氣好。
……
“別停!”
普哈喘息著,身後數十騎緊緊跟隨,但因為缺乏補給的緣故,此刻人人如惡狼般的,兩眼閃爍著綠光,臉頰瘦削,白慘慘的十分嚇人。
有人在相互使眼色,有人在嘀咕。
弄死他!
兩個鐵勒人打馬靠近了普哈。
他們的馬喘息的厲害,雙眼無神。
一人拔刀。
“殺了!”
普哈一聲厲喝。
身邊的侍衛翻身衝殺,再回頭時,兩個鐵勒人落馬。
“可汗,喝血!”
普哈下馬,侍衛割開了馬脖子上的血管,戰馬站在那裡打顫,普哈把嘴湊上去,貪婪的吸吮著。
那些人都在排隊,急不可耐的就像是要去享用美食。
戰馬漸漸不支,打顫著倒在地上,有人拔出橫刀,破開馬腿,割一塊肉下來,就這麼熱氣騰騰的啃噬。
“可好吃?”
這人抬頭,臉上全是馬血,幸福的道:“好吃!”
馬心被取了下來,奉獻給了普哈。
他一口咬去,血淋淋的咀嚼著。
“都安心。”他吃了馬心,在身上搓搓手,和顏悅色的道:“雖然失敗了,可咱們還能去投奔阿史那賀魯。”
有人擔心的道:“可阿史那賀魯和鐵勒是世仇!”
“可他失敗了,所以他需要汲取各方的人馬。還有,我當年曾經救過一個突厥貴族的命,那人就在阿史那賀魯的麾下,只要尋到了地方,我保證,你們都將成為頭領。”
希望重新被點燃。
唯有兩人蹲在地上,神色木然。
什麼救過突厥貴族的命,這等話哄哄這些在絕望中失去了思考能力的蠢貨還行,但凡聰明的,都知曉這不可能。
若是遇到了突厥貴族,普哈只會斬下他的頭顱去請功。
所以,這只是緩兵之計,讓大家繼續跟著他去送死。
那二人蹲在那裡,低聲說著。
歇息了一刻鐘多一些,眾人再度上馬。
一路緩緩而行,左邊有一片林子,普哈歡喜的道:“去弄些東西,想辦法生火。”
有人說道:“煙火怕是會引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