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對鐵鞋大盜卻是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的,雖然不會怨恨,可若是有個機會能夠將鐵鞋繩之以法,他心裡這個結才會解開。
是的,花滿樓從來不信鐵鞋已經死了,即使所有的人都這樣說。可他卻堅信鐵鞋依舊活著。
當那老人家說道:“鐵鞋離了花府,花家七兒便瞎了雙眼,有人說,那花家七童便是被鐵鞋所害,可悲可嘆,這七歲小兒,此世見過的最後一張臉,竟然是那害了他的鐵鞋大盜。”
眾人聽了,連連嘆氣,有些知曉一點內情的,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花滿樓,不就是那花家七兒麼?”
聽了這話,那老人家點了點頭:“那小兒便是江南花家花滿樓,他生性樂觀,溫潤可親,並沒有因此而性情大變,是個難得的人物。”
孫小紅很少聽自己爺爺這樣誇獎一個人,有些好奇,環顧了四周之後,便望向了一襲白衣,氣質溫潤的花滿樓,說道:“爺爺,你看,這位公子和你口中所說的花滿樓可像?除了他能視物,別的,恐怕和那花滿樓一般無二了吧。”
而後,她看見了一旁啃著雞腿正歡的花束,壞心思一起,甜甜叫道:“這位姐姐你覺得呢?”
花束抬起頭,看到孫小紅正叉著腰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她竟然叫自己為“姐姐”,幾口吞了雞腿肉,踢了凳子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叉著腰說道:“哼,你這小娃胸無三兩肉,莫不是嫉妒勞資天生美貌?我哥哥本就是花滿樓,說什麼像不像的。”
孫小紅聽了,眼帶驚奇,叫這小公子為姐姐,只不過是報了他叫自己小女娃的仇,再說這小公子頭上戴著女人用的簪子,因為他年齡尚小,非但沒有什麼違和之處,反而有些驚豔,喊他姐姐別人也只會當是小孩看人不準,胡亂叫的。
誰知這一叫,竟然叫出了驚喜,她看了這許久,可從沒看出那白衣公子是個眼盲的,更沒想到,和自己想象中一模一樣的白衣公子,竟然真的是那花滿樓。
想到他進酒館時自然流暢的動作,甚至不需要身側那小公子提醒,便能準確找到空座坐下,夾菜倒酒皆都像個可視的平常人一般,渾身氣質平和淡然,再想起爺爺所說,花滿樓七歲便失明,孫小紅也明白了爺爺為什麼對他評價甚高。除了花滿樓,恐怕別人不會有這樣的氣度,他是個可敬的人。
孫小紅對著花滿樓一禮,便走回了爺爺身邊,那爺爺看了一眼花滿樓之後,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便說起了其他事情來。
花束不再理會她們,在他看來,有了自己保護,哥哥又怎麼會再次被那鐵鞋傷到?至於那鐵鞋,聽了這對祖孫的話之後,花束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自己和哥哥剛好相差七歲,也就是哥哥遭遇鐵鞋那年,自己剛剛好出生。
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明瞭了。
壞爹爹說過,哥哥是在自己出生那年被搶走的。現在雖然找到了哥哥,可哥哥明顯對移花宮沒有印象。
為什麼呢?自然是那燕南天,也就是鐵鞋大盜的詭計!因為重傷了哥哥,才能讓哥哥忘卻那段屬於移花宮的記憶!而花家財大氣粗,又愛行善積德,自然會領養了哥哥。
花束聰明的腦袋一轉,就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經過,燕南天,竟然就是那個傷了哥哥的鐵鞋大盜!他怒氣沖天,大聲喊道:“小二!我要個活兔子!肥的!”
於是故事的最終,以花滿樓給花束買了一個又白又肥的肉兔子做為謝場。
等回了毓秀山莊,一抬頭,花束便見到了陸小鳳。
陸小鳳是個閒不住的,見了花滿樓就想撩撥幾句,花束哪裡肯?在酒樓裡聽多了陸小鳳的風流韻事,他幾乎把陸小鳳當成狼來防著了,一見到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就渾身不舒坦。
說時遲那時快,花束就把手中的兔子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