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湖永遠都是變幻莫測的,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他要的不止是一個武林盟主,所以,註定只能犧牲一些東西。
回到鳴鳳城,在熟悉的土地上,她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下來。離開的時候沒有想過,再踏入這城,已經是一年以後的事情,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就好像雲煙一樣,眨眨眼就要消失了。
柳末末不是沈越陵,她畢竟才十七歲,她沒辦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所以,只能從他那毫無感情的目光下逃離。
兩人似乎在捉迷藏一樣,在這個不大的院子裡。或許是她躲得成功,他們見面的機會少得可憐。
白天無事的時候,柳末末總喜歡拉著歸月出去逛。雖然大家看歸月的目光依舊帶著幾分怪異,不過多數人還是注意到他那張過於俊俏的臉,而非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歸月似乎習慣了這些目光,並沒有露出什麼特殊的表情,這讓柳末末也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和尚還是有些手段的。
她當然不會知道,能讓歸月順利走出這一步,和尚到底浪費了多少口舌。
大街上,柳末末正在賣小飾品的攤子前挑著,突然有馬車衝了進來,一路上橫衝直撞。不過那趕車的馬伕技術很好,竟然沒有撞到任何人。只是,柳末末站的這攤子明顯比其他攤子靠前了點,她一時間又沒來得及反應,那馬伕見到她站在原地不動,一鞭子就朝她腰間抽了過來。
就在鞭子要碰上柳末末的瞬間,歸月抬手接下了鞭子,用力往下一拉,那馬車上的男子竟然被他給拉了下來。
這得要多大力氣啊柳末末在心中驚歎,剛剛歸月的動作也太輕描淡寫了一點吧,真是難以想象,自己身邊這靦腆的少年,如今也算是武林高手了。
失去了車伕的馬車失控地衝了出去,歸月只把柳末末拉到安全的地方,至於其他人的處境,完全與他無關。
那馬車伕見到前面的情形一臉慘白,從地上爬起來就想去追那輛馬車。
但是歸月並沒有給他那個機會,柔軟的鞭子死死地纏在他的腰上,讓他動不了分毫。
“小子,你想害死那些路人不成。”車伕冷聲斥責。
歸月看了他一眼,目光轉冷,“害死他們的人是你,不是我。”
“哼,狡辯,如果不是你出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那馬車伕看起來也不是一般人,無論穿著打扮都不像是僕人,而且兩邊得太陽穴高高鼓起,看起來一身外家功夫不弱。
在某些時候,其實歸月也是很冷血的,或者說是淡漠,他對自己不在意的人,一直都是很淡漠的。所以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如果你沒有揮鞭子,我也不會對你出手。”
“我只是擔心她被馬車撞到,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而已。”剛剛那一鞭子並不是要打柳末末,而是要把她纏住拋開,這樣起碼能夠保證柳末末不受傷。
那車伕覺得,自己能夠這樣做,已經夠了,誰知竟然會碰到一個胡攪蠻纏的主。
想到車裡自家的少爺小姐,他忍不住一陣頭大,還好二老爺在車裡,不然要是出了事,他怕是真的要以死謝罪了。
歸月沉默,他也是習武之人,當然能夠看出車伕那舉動的深意。雖然柳末末不會被馬車撞上,但是被鞭子丟擲去的時候,難免會狼狽萬分。
那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箇中年男子,他給周圍受到驚嚇的路人道歉之後才朝柳末末這邊走了過來。
“林庭,怎麼回事?”中年男子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看起來該是身居高位,所以才會不自覺的流露出這樣的氣勢來。
“二老爺,這小子把我給拉了下去,讓小姐和少爺受驚了。”那車伕恭恭敬敬地回答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