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刺客,也有古羽瀟的鐵甲侍衛,濺灑的血跡無一不刺灼著人的眼球,空中漂浮著濃重的血腥味。櫃檯上的燈籠已經被削掉了一半,赤·裸裸的紅燭搖搖欲滅。掌櫃的瑟縮在櫃檯後以手遮頭忍不住地顫抖。殘酷的打鬥讓他對客棧的一片用心付諸東流。
令龍非玉如釋重負的是,古羽瀟安然無恙。他正被五六十名鐵甲侍衛巧妙地掩護在正中間,與生俱來的尊貴與霸氣狂妄地襲捲著客棧的每個角落,連同客棧的一桌一椅都自慚形穢著。
見龍非玉出現在樓梯口,古羽瀟有些惱,但當捕捉到她看他時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擔心,竟情不自禁地欣喜起來,銳利的眸警告性地盯向二樓的某個角落。他的視線讓龍非玉立刻領悟到,危險離她很近!剛念及此,一道涼涼的刀鋒突如其來地架上了她的脖頸!頭髮被人粗暴地扯住,頭皮一痛,下唇被自己咬出血來。
玉錦情急之下,不顧一切地欲要衝上來,龍非玉連忙喊道:“玉錦別衝動!你們兩個都給我站遠點!”
“王妃!”玉錦終於禁不住驚嚇眼淚抖落出來,她該如何是好啊!
龍非玉斜眼看向沾了斑斑血跡的刀鋒,餘光瞥見刺客握著刀柄的手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暗紅色疤痕,心驚地死死地咬住唇延緩自己因害怕而急促的呼吸,將視線轉到正緊緊盯著他們的古羽瀟身上,逞強一笑。
古羽瀟見到她的笑,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成拳。
場面僵得可怕,刺客的眼裡露出些許得意,因為挾住了這個假王妃,就等於掐住了這狂妄自大的煜王爺的脈門,他太愛這種感覺了!
此時所有的人都一刻也不鬆懈地緊緊盯著刺客架在龍非玉頸上的刀鋒,連呼吸都不敢太大。
見到龍非玉頸上被劃出的一道細細的血痕,古羽瀟的眼神冷得可怕。雖然心中急如火灼,可憑著古羽瀟的一貫的冷靜與縝密的思維,他一眼便看出這刺客並不急著滅口,他在威脅他。古羽瀟走出侍衛的保護圈,站在最前面對脅迫著龍非玉的刺客沉聲說道:“你若殺了她,本王不會死,但你一定活不成。可你若放了她,本王便放你一馬,既往不咎!”
刺客眼裡透出笑意,用沙啞得龍非玉難以忍受的聲音道:“成交!煜王爺單獨來松樹林接她吧!”說完他鬆開龍非玉頭髮,迅速一撈就將她扛於肩上,幾個飛躍便出了客棧!
被刺客扛在肩上不停起伏的龍非玉感覺自己快要被顛得嘔吐了!她真想捶胸頓足地問作者,為什麼她要一直飾演那個被綁票的角色?!
終於在一處密林裡,龍非玉被刺客順手一方便隨隨便便扔到了地上,她狼狽地爬起身來,看著那片帶血的刀鋒又架回到她的脖子上!她沒敢動,連背部的疼痛也不敢去揉,只故作鎮定地抬眸看向黑衣人。
“怎麼?想撕票?”
“撕票是什麼?”刺客好奇地湊近她問道,弄得龍非玉不得不捂住耳朵暗叫受罪,嫌棄地想著,天啦,怎麼會有人說話發出這樣的音色?真是聽上一句損百年內力!
因為她的表情過於誇張,刺客的刀鋒毫無留情地在她頸上深入一分,龍非玉不得不馬上遏止住自己過於直率的面部表情,僵著身子說道:“英雄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刀磨得很利嗎?”
黑衣刺客聞言,目光有趣地上下打量打量她,“一個假王妃,不過是個有趣的假王妃!你說煜王爺究竟是擔心你?還是擔心他的大業?”
“呵呵!”龍非玉乾笑兩聲,“這麼深奧的問題你應該問煜王爺,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煜王爺的氣息很近,他馬上就會找到我們了!”龍非玉並未說假話,在這叢風四起的松林裡,她竟然能清晰地感覺到正快速接近著的古羽瀟的氣息,一種特別敏感而好聞的氣息,這是如何做到的,她一點兒也不清楚。
“你對他如此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