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盯著他的動作,並絞盡腦汁地試圖從他的話裡找出某些有用的資訊,同時看到那個被他稱作威爾特伯爵的的中年人明顯的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現出些許笑容。
“喬治,帶尼爾森醫生去領一袋金幣。”伯爵大人發了話,於是那個一直在自己床邊的金髮年輕人依依不捨地看了安心一眼,安心也被那眼神打動,不由自主地衝著他笑了下,“我過後再來看你。”說完便領著醫生走了出去。
“哦,我可憐的安妮寶貝,我們真幸運不是嗎?真的是上帝眷顧,你終於好起來了,哦,我的小可憐。”現在是換中年貴婦來到了床邊,她伸出雙臂來抱了一下還在半躺著的安心,又在她的右側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因為在英國留學了幾年,所以對外國人的這些親暱的舉止安心並沒有覺得有多麼的不適,也許是她此時還在滿腦子搜尋“威爾特伯爵”是誰,不可否認的是,她對這個稱謂非常的耳熟,她相信肯定是聽到過,只不過一時想不起來罷了。
不過也沒用她思考多久,接下來這個伯爵自己就揭曉了答案,因為他說了一句:“大難不死,看來我們博林家的好運氣到了。”
“博林!”聽到這個詞,安心彷佛是被雷劈了一下,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本來就蒼白的臉現在更加的沒有血色,這個姓氏和她的博士論文密切相關,只這麼一個提示,她想她已經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並且,如果再大膽一些,她也知道自己被當做誰了,只是她不想,不願,也不敢承認而已。
“伊麗莎白親愛的,我想安妮還需要休息,畢竟她需要趕快好起來,不能讓國王陛下等急了。”伯爵也注意到了安心的臉色不好,於是帶著他的妻子退了出去,臨走的時候囑咐珊妮好好照料。
“安小姐,你需要什麼嗎?”等其他人都出去,珊妮走到了床邊,她身著一襲粗亞麻的侍女長裙,和方才的貴婦一樣,露出少半個胸部和光滑的脖頸。頭髮則被和裙子顏色、質地相同的頭巾包裹了起來。
現在安心可以確認她根本不是珊妮,或者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珊妮,一開始她以為她是珊妮,是因為她叫了她“安”,因為同事和同學們習慣只叫她的姓,所以就以為在叫她自己,但是最開始她沒注意她在“安”的後面加了一個“小姐”,所以此“安”非彼“安”,她叫的應該是安·博林的“安”,也就是亨利八世的第二任王后,那個斷頭的王后,只是現在,安·博林還沒成為王后。
意識到這個,連珊妮那熟悉的面孔看在安心的眼裡都讓她覺得心驚肉跳了起來。
“你可以,可以拿個鏡子給我嗎?”安心勉強抑制著內心的恐懼,提出了這個要求,無論如何,以上的那些想法都是猜測,現在,她需要確認一下。
“當然。”珊妮將燭臺放在梳妝檯上,在木質抽屜裡拿出了一面鏡子遞給了安心。
安心鼓足勇氣接了過來,那不是和現在一樣的鏡子,也不同於中國古代的銅鏡,應該是玻璃和銀的合成品,品質和清晰度介於那兩種鏡子之間,但是此時的安心沒有心思去研究鏡子,這個鏡子還算能夠讓她確認自己的容貌,卻也更打碎了她唯一的希望,因為鏡子裡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第二章 相對論的偉大勝利(三)
因為光線昏暗,燭火搖曳,看不清鏡中人的膚色,但即便不是純正的象牙色,也是健康的小麥色,現在因為病略微蒼白了一些,根本不像一些史學家形容的膚色黝黑,頭髮倒是和描述的一樣,滿頭帶著波浪的黑髮,想來黑髮在當時的審美觀看來沒有金髮高貴,所以史學家也懶得去歪曲,至於史料上寫的她的嘴唇很厚很難看,純屬胡扯,根本就沒有安妮麗娜·朱莉的一半厚,再說,朱莉也不難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