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觀點被他們斥為太狹隘。
我們長時間地爭論,菲爾丁比我們任何人都喝得多,但很少發言。
一天晚上,我告訴他們:〃紐芬蘭將成為地球上最偉大的小國家,成為自治、自給、自衛、自立的國家,而且我將成為紐芬蘭的總理。
〃〃那麼我將成為美利堅合眾國的總統。
〃平卡斯笑著說,對著我舉起酒杯。
〃我會的。
〃我邊說邊站起身,雖然只喝了兩杯,但已經搖搖晃晃,幾乎站不起來了。
〃菲爾丁的酒量比你大。
〃多蘿西說。
〃何止酒量?〃菲爾丁說,我不知道她這是在保護我還是嘲弄我。
〃你們眼前的是紐芬蘭未來的總理。
〃我說道。
他們上下打量著我,彷彿我的現狀和我所聲稱的未來之間太不相稱,讓他們忍俊不禁,頓時大笑起來。
〃你怎麼樣,菲爾丁?〃多蘿西問,〃你的人生使命是不是就是進一步開發斯莫爾伍德的野心?〃〃我的人生使命不是進一步開發誰的野心,而是我自己的野心。
〃菲爾丁回答,〃一旦決定下來,我就要鍥而不捨地去爭取實現它。
〃〃你如何描述自己的世界觀?〃多蘿西問。
〃我屬於黏液質。
〃菲爾丁回答。
由於我的長相、口音,由於我缺乏正規教育,還有社交方面的笨拙以及急於討好別人希望被別人接納,我被看做是來自中產階層。
我並沒有設法去消除他們的這個概念,也隻字不提我那中產階級的祖父和叔伯們,以及我在費爾德中學的那段時間。
在他們眼裡,我出現在編輯室裡雖然合情合理但也有些矛盾。
我穿得越是破爛,越是不合時宜,看上去就越跟大家格格不入,但在他們看來就越加合乎情理。
他們中的多數人日子過得很好,那種生活水平是《召喚》報社支付的薪水所無法保證的,因此我懷疑他們像菲爾丁一樣,是靠父母的錢養著的。
許多人都來自有錢人的家庭,只不過暫時離開優裕的生活,對於這種生活,他們公開承認有朝一日是打算要回歸的。
我沒有講起家裡的生活。
當他們講述起各自自找的、最近遭受的貧困以證明自己社會主義身份的時候,我什麼也沒說,但我無意中說出我母親是個五旬節派教徒。
〃五旬節派教徒?是不是那些咬著舌頭說話,像患了癲癇的拍賣商在地上滾來滾去的人?〃多蘿西問。
我覺得自己露餡了。
五旬節派教會,那是窮人的宗教。
我告訴這些人,他們,或者說我們,其實並非真窮,因為只要我們願意,隨時都可以終止貧窮,但窮人認為他們的貧窮卻是一成不變的。
對於貧窮,最糟糕的是你相信自己再也擺脫不了它,就像擺脫不了自己的個性或性格一樣,還有你把自己的處境看成自我界定的一種特性,無論你擁有多少錢,這種特性你是永遠無法擺脫,或者更糟的是,永遠需要對他人掩藏的。
這才是我真實的想法,但是我沒有說,因為我害怕這樣說會讓人認為我在這方面太有權威了。
〃祝願這個人人不必掩藏的世界早日實現。
〃多蘿西真誠地說。
大家一齊舉杯祝願這個世界早日到來,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們祝願的其實就是我。
9 紐芬蘭之問題
菲爾丁的《紐芬蘭簡史》
約翰·貝里爵士把對紐芬蘭島的人口普查報告呈交給國王,在其著名的《紐芬蘭殖民地公告》中,國王宣佈:〃……依據人口普查所含資訊斷定,紐芬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