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彷彿毫無生氣的落葉般一動不動,過了半晌才緩慢蠕動著,重新恢復到之前的人形,卻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你絕不是這一界的人,”變形魔喘息著,望向雷烈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你到底是什麼人?放過我,我把林家所有的藏寶地點都告訴你,我可以做你最忠心的奴僕,我能變成任何人的模樣,是最好的刺客和探子,任何你想殺的人,想要知道的訊息,我都可以為你……”
刀光如電,瞬間摧毀了它的核心,變形魔頓時像被刺破的氣球一樣萎縮下去,頃刻間就只剩下了一張皺褶骯髒的外皮。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雷烈看著已經徹底失去抵抗能力的變形魔,緩緩說道:“拋掉你的身份和以往的罪行,從你假冒林天雄,把血魔汙神大、法傳給藍海,用搜尋戰帝寶藏的名義攛掇他殺害無辜婦孺,試圖以他們的鮮血和怨氣削弱禁制,放出你被鎮壓的同伴的那天起,你就再也沒有了半點可以被饒恕的理由。”
“由”字出口,最後一顆火神淚從他手上彈射而出,落到變形魔的外皮上爆裂開來,乾枯萎縮的外皮頓時被籠罩在烈焰中,一陣陣鬼哭神嚎隨之從火中傳來。雷烈對此充耳不聞,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火勢,眼睜睜看著變形魔在高溫灼燒下化為隨風飄散的灰燼。
地震,絕對的地震。一個半月的時間內,兩個盤踞一方的世家被毀滅,其中包括已經傳承千年,幾乎佔據南疆半壁江山的林家,在南疆行省,這樣的變動足以改變整個官私兩道的格局,而受其影響最大的,無疑要屬一向與林家時戰時和的競爭對手流火門。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和林家的覆滅沒有半文錢的關係!”流火門的門主風子星強壓著怒火,沉聲說道:“先不說流火門有沒有那樣的實力,就算真有,我不是傻子,流火門更沒有扯旗造反的野心,留著一個林家保持平衡,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官府的戒心,滅了林家,對我們半點好處都沒有——行省和南疆軍團的那幫傢伙,絕不會允許我們接手林家的地盤和買賣的。”
林家也好,流火門也罷,甚至藍家這樣的小世家的崛起,究其本質都是官府默許甚至縱容的結果:對於南疆行省和南疆軍團的首腦們,甚至朝中那些大佬們來說,像這種偏遠貧瘠之地,完全不值得投入大量的精力去治理,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無為而治,用這些當地的土豪去管理地方百姓。
但這絕不等於世家宗門在南疆就可以為所欲為。作為皇室直屬的領地,大秦朝廷在南疆的控制力絲毫不亞於在其他地方。從表面上看,定陽,海陽兩個郡權力都落在了世家宗門之手,就連總督衙門所在的雲陽都有一個靈獸幫盤踞,但無論是林家還是流火門的高層都心知肚明,只要他們在南疆的發展敢超過一定的規模,迎接他們的必將是雷霆萬鈞的無情打擊。林家把子弟送入神山宗,流火門千方百計想和各大宗門拉上關係,就是想多留一條後路。
“林家是不是你滅的,我一點也不關心。”坐在風子星對面的一個相貌平庸的中年人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的使命是確保本會的大計順利開展,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擾,我給你七天的時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打發走海陽城裡那些稽訪司和軍方的密探,否則嚴懲不貸。”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流火門和貴會之間只是合作的關係,不是你們升龍會的下屬奴才。”風子星堂堂一門之主,什麼時候被人用這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吩咐過?總算他知道對方身後的後臺夠硬,沒有當場翻臉:“升龍會想要藉助本門作掩護在南疆立足,建立支援清平侯世子的基地,本門要仰仗貴會的實力來擺平向北進取的阻礙,你我雙方,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並不存在誰比誰高出一頭的事情,想要對本門發號施令,閣下還差點火候。”
“你好大的膽子……”中年人拍案而起,就要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