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種獨特的力量,使人不由自主地對其產生信服。一番話說完,雷烈的臉上已然現出沉思之色,但似乎仍然有所顧慮:“我怎麼知道,你在完善自身之後不會再一次過河拆橋,畢竟,這種事情有一就會有二。”
“我可以……”中年人的話被一陣猛烈的波動所打斷,下一刻,隨著一聲憤怒的咆哮,一片無邊無際,好似充斥了整個宇宙的血海從遠處激湧而至,轉眼間就到了距離兩者不過千億裡之地。緊接著,這血海急速凝聚收縮,化為一條猙獰巨大的血龍,直奔兩人疾撲過來,還未接近,如淵似海的威壓已然襲至,才恢復平靜沒多久的虛空,頓時再度粉碎崩潰。
“你沒有滅殺他!?”中年人從現身開始,就波瀾不驚的臉上,此時卻突然現出一抹驚容,始終沒有起伏的語氣也破天荒地帶上了一絲驚怒:“你居然違背了對我的承諾……”話未說完,血龍已然咆哮著逼近,方圓足有萬餘里的龍爪向前探出,恐怖之至的毀滅之力隨之迸發出來,如同天羅地網,向著中年人罩落下來。
“你都能背信棄義,我又為什麼不可以?”雷烈冷笑著回應道,說話的同時,一道刀光倏然在身邊升騰而起,盤旋繚繞中,將束縛著他的無形力場絞了個粉碎。下一刻,雷烈的身形與刀光合而為一,化作一道晦澀黯淡,似有若無的光芒,輕輕斬在了眼前的虛空之上。
“轟!”這看似毫無力道的一刀,製造的效果卻遠遠超乎想象,刀鋒所至,剛剛彌合平復的宇宙壁壘,居然再一次被硬生生開啟了一道裂縫,雖然只有不過丈餘長,寬度更是不到半寸,卻足以令場中的局勢發生鉅變:一股與這個宇宙截然不同,充滿了陰冷,血腥,詭異,邪惡和毀滅意味的能量隨之從縫隙之間透了進來,如同投入江河的溪流般,匯入到血龍之內,後者頓時如同吃了十全大補丸,氣息陡然暴漲了十倍。
“你居然在剛才一擊裡做了手腳!”中年人剛才還只是在質問,到了此刻,已經徹底變作了怒吼,先前天塌地陷不為所動的冷靜睿智,萬物盡在掌握的從容淡定,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念頭動處,宇宙虛空暗潮激盪,無窮的力量從每一處角落湧出,隨即一分為二,一股化作滔滔洪流,向宇宙壁壘上的裂隙奔湧而去,試圖彌補這可能令整個壁壘全部崩潰的破綻,另外一股則凝聚為遮天巨手,向著血龍抓落下去,卻再無餘力顧及雷烈。
“只是以防萬一而已,如果你不毀諾,它將永遠不會生效——就此別過,後會無期!”光芒一閃,雷烈重新變回人形,隨即一招手,一道流光在電光石火間跨越無盡星空,來到他的身邊,赫然正是容納了他所有親朋故舊的刀界。不等對手做出任何應對,又一道刀光出現,將雷烈和刀界包裹在內,而後沖天而起,在虛空裡劃出一道蜿蜒曲折,卻又璀璨耀眼的光線,如同劃開黑暗的曙光,就那樣衝破了宇宙壁壘,衝向未知的漫漫時空。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這是一片奇妙至極的世界,既非光明,又非黑暗,既沒有上下左右的空間之分,又沒有過去現在未來的時間之別,彷彿壓縮為一點,又似乎有無窮大……一股股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充滿了無盡玄奧的氣息充斥在世界之內,而後凝聚為一幕幕生動無比的畫面,大到宇宙的誕生髮展,小到螻蟻的生滅存亡,這世間的萬事萬物,一切的變化與道理,似乎全都被包含在內。
雷烈信步而行,從一幅幅畫面中穿行而過,卻沒有對其造成任何的影響,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那神秘之地的大漢的影像,赫然矗立在無數畫面環繞之間,正在微笑著注視著他。對對方報以同樣的微笑,雷烈隨即一步踏出,下一刻,他已然融入到畫面之內,來到了大漢的面前。
“這些畫面,你可曾看懂了?”大漢笑著問道,毫不掩飾語氣裡的讚賞與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