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梵搖頭,“不,很正常。”
“真的嗎?”她雀躍地追問,“你不覺得我很急功近利?”
“有點……”他略頓,見她小臉垮下來,一臉挫敗,不由勾起嘴角,“但我很理解。”
於是,她的表情瞬間又活了過來,滿眼期待地望著他,“那你會……”
“不會。”沈牧梵一口否決她的試探,“我這人從不做虧本買賣。”
“白小姐剛才說了那麼多,全是你從我這兒得到的好處,我找不出可以答應你演這場追求戲的理由。”
果然老奸巨猾,她本想丟擲底牌,玩一招攻心計,沒想他還是不為所動。好處是吧?
“富貴平安盤,我可以便宜點賣給你。”她主動退步,“5000萬怎麼樣?”
沈牧梵眯眼,“高了。”
“你拍另一隻也是5000萬。”白之音據理力爭,“而且,我這隻沒曝光過,收藏價值更高。”
“那可不一定,換在別人手裡的確是奇貨可居,可到了你這兒……”他笑了笑,慢慢吐出五個字,“是燙手山芋。”
他的話正中靶心,氣得唐糖直咬牙,“那你出多少?”
沈牧梵笑而不語,豎起了2個手指。
“2000萬?”白之音揚聲。
沈牧梵搖了搖頭,再次晃了晃手指。
白之音一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200萬?”
“當初拍賣行的起價也只有200萬。”沈牧梵收回手,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如果你答應,我現在就給你開支票,同時明天全港幾大報紙就會出現沈氏集團主席傾心百葉集團公關經理的頭條。”
對白之音而言,這條件很誘人,她做那麼多,本就不是為錢,只是想一步步接近沈牧梵,所以只要他肯同意跟她假交往,哪怕是把盤子白送給他,她都願意。
可是就在她心動的一剎那,心中又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沈牧梵說不定是在試探自己,是為了應證她名利雙收這番話的可信度,當然也可能他真的是個奸商,趁火打劫要壓她的價。
眼下,在看不清他底細前,她只能憑著本能賭一把。
白之音握緊拳頭,深吸口氣,“你以為我這盤子是撿來的?”
“我條件已經開了,賣不賣隨你。”沈牧梵說得無所謂。
“不、賣。”白之音蹭地站起來,憤憤地說,“我就算扔海里,也不會虧本賣給你。”
說完,一把推開椅子,拎起小包氣沖沖地走了。她腳步踩得很重,像是很生氣,可天知道她每走一步都是虛的,她在等著沈牧梵叫留步。然而,直到她走出會所大門,也沒聽到他的挽留。難道她真的猜錯了,沈牧梵不是在試探,而只是想壓價?
站在會所門口,白之音回頭看了眼大門,掙扎著要不要進去說自己後悔了,但骨子裡的傲氣卻不允許她妥協和認輸,何況她這會兒進去,越發顯得她的提議有鬼。
算了,還是先回去,找連曦從長計議吧。
荃灣這帶沒有中環熱鬧,十點不到街上就冷清清的,她站在街邊等了半天也沒見到計程車,只好往地鐵口走去,一路走一路後悔不該優柔寡斷、想東想西讓大好的機會擦肩而過。
想到自己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她氣得狠狠踢了下路邊的易拉罐。哪知道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這一腳沒踢到易拉罐,反而被罐子崴了一下,重心一歪,屁股就結結實實地摔到了地上,疼得她半天站不起來。
秋天的夜晚已有了涼意,她從美容院出來時只穿了件短袖,這會兒坐在地上被風一吹頓時冷颼颼的,再一想到籌謀多年的計劃功虧一簣,不僅涼從心來,眼淚猝不及防就湧了出來。
幾米開外的轉角處,沈牧梵坐在車內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