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梵並沒有多加責怪,只是冷聲吩咐,“你記一下這個號碼,然後查查它的位置。”
李可應好,慌忙從床頭櫃拿來紙筆,記下沈牧梵報過來的號碼,然後保證,“我馬上就查。”
結束通話,顧不上擦額頭上的虛汗,他趕緊聯絡安保公司查白之音的位置,很快就查到她關機前的訊號出現在南丫島社群醫院。為了避免之前被問倒的窘狀再次發生,李可並沒有立即給沈牧梵打電話,而是打去醫院,問清了所有事,才向他彙報,“沈總,白小姐現在在南丫島的社群醫院。”
“醫院?”沈牧梵驚詫,“她怎麼會在醫院?”
李可暗呼口氣,慶幸自己這次作對了功課,“我打電話過去問了,他們說白小姐撞傷了後腦勺,現在留院觀察,據院方說是……”他頓了頓,斟酌著用詞,“是一位男士送白小姐去的,現在正在陪護。”
其實,剛才值班人員告訴他的是“她男朋友送她來的。”不過,他沒這麼傻缺,敢把這話原封不動學給老闆聽。
聽到她撞傷頭,沈牧梵心突地一跳,“撞傷,嚴不嚴重?”
李可搖頭,把打探道的訊息悉數稟報,“沒有外傷,情況也算穩定,不過醫生說有輕微腦震盪,具體的要等天亮後送到香港來才知道。”
“腦震盪?”聽見這個詞,沈牧梵整顆心霍地提起來,幾乎不用思考就做出決定,“李可,給我安排船,我要去南丫島。”
“現在?”李可為難地說,“可是最後一班船已經停了。”
“我相信你有辦法讓我上島。”沈牧梵不容置喙地說。
這話說好聽點是信任,可換成直白的話就是,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都得我把送上島。李可吸口氣,咬牙道,“沈總,給我點時間,我安排好後再通知你。”
“儘快。”扔下兩個字,沈牧梵切斷電話。
拿著手機走到陽臺,沈牧梵望著外面閃爍的霓虹,心神不定。一種久違的恐慌在胸臆蔓延,他記得有生以來首度出現這種感覺是母親被推進搶救室的那刻,那種透心涼的寒冷讓他只能縮在牆角,咬牙不讓自己垮下去。
曾幾何時,他以為這輩子不會再經歷這種恐懼,就連等唐糖從手術室出來的那天他都不曾有過,可當聽到白之音被撞傷頭,傷況不明時,他只覺吼間莫名乾澀,細細長長的惶恐宛如一條枝蔓,從心臟深處延展出來。
是的,他害怕了,怕她出事,怕失去她。
從酒吧相遇的那晚起,他就知道自己早已把她放在了心底,但直到這一刻,他才領悟,原來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重要。遺憾的是,如今他已非她不可,而她還遊離在外,對他更多是目的,是手段,至於感情,或許也有,但習慣大於喜歡。
嘴角輕輕牽動,沈牧梵漾起一抹苦笑,他把她留在身邊是想日久生情,現在看來,他應該做的是儘快讓她明白,他想要的不僅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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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開往南丫島的船已停運,但李可還是想辦法讓航運公司破例加開了一個班次。
沈牧梵一路飛車到碼頭,速度快得令等在那裡的李可都咂舌,在心裡把白之音的地位又重新做了定義,從老闆的女伴直接上升到沈夫人的最大人選。
由於是加開的班次,加上夜航的關係,船開得並不快,李可怕沈牧梵著急,忙不迭解釋,“航道是臨時排程的,速度不敢太快,以免撞上別的船。”
沈牧梵點頭,站在甲板上注視著深沉的大海。夜晚的海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令人產生被吞噬的恐懼。可那樣黑洞一般的深邃卻讓他平靜下來,因為白之音受傷而慌神的大腦也恢復正常雲掌,思考起另一件事,那就是她為什麼要掛掉自己電話,還關機?是不想讓他知道她受傷嗎?還有,李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