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已經氣得面色鐵青,往日的雍容華貴都像看不見了,跟平常的婦人並沒有區別。
全場只有凌墨澤神態自若,慢慢地給自己斟酒:“貴妃娘娘臉色不好,是身體不舒服嗎?身體不好可別硬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得好。本王瞧著這大會也簡單得很,大約隨便來個人就行。”
他視線想貴妃那邊掃了一圈,隨手指著一個宮女,說道:“你,就你,你來主持。”
那宮女本來就被這凝重的氣氛壓得有些害怕,突然被點到名,更是雙股戰戰,不敢應答,又不敢不應答,說話結結巴巴的:“奴,奴婢不敢,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哦,難道是因為本王的命令指派不了你嗎?”凌墨澤轉向貴妃,微笑道:“貴妃娘娘的人果然忠心,只聽娘娘一人的差遣,連本王都請不動她。”
貴妃被逼無奈,凌墨澤這是逼著她離開,要是她強行繼續留下來,只會受到更多的刁難。
平時作威作福慣了的貴妃,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逼迫而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時候。
“本宮突然身體不適,這地方原本也就沒什麼難的,你留下來應付就行!”最終,貴妃還是選擇了退讓,不去冒犯凌墨澤。
對著那宮女呼喝了幾句,貴妃黑著臉帶著之前的那隊浩浩湯湯的隊伍又快速地離開了。
整個會場一片安靜,誰也沒想到這局面會變得如此尷尬。凌墨澤還在笑眯眯地喝酒,被留下來的宮女冷汗直流,就差當場哭出來了,哪裡還能主持場面。
最終還是沐染霜咳了一聲,打破了這幾乎像是被凍住的場面。
“請問,我可以下去了嗎?”
貴妃已經走了,連帶行刑的宮女都一併帶走了,沐染霜的懲罰也就不了了之,難不成還要把貴妃叫回來打完人再回去嗎?
她看向那個臨時受命的宮女,那宮女怎麼敢做主,顫抖著看向凌墨澤,而凌墨澤誰也不看,像是突然被杯中之物迷了魂,專心的飲酒,卻也沒見他酒壺裡的酒變少。
沐染霜站了一會,見沒人回答她,她也不再傻站著,徑直回了沐家的席位。
秦氏一把抓住沐染霜的手,拎起的心這才放下來。沐染霜反握住秦氏的手,對她微笑,低聲撫慰著。
而旁邊的人則是心思各異,白梅臉上的笑容要多勉強,就有多勉強,就像是套了張不適合的面具。唐悅則是按著心口,不停地念佛。兩個妹妹倒是都挺真誠的看著她向她道賀。
而還跪在場上的沐染媚還沒回過神來,眼看著她的計劃就要成功了,貴妃被激怒,下令要懲罰沐染霜,怎麼一眨眼,人都走光了,沐染霜一根頭髮都沒掉,就安然退下了?
為什麼會這樣,沐染霜目無尊長,不是應該被重罰嗎?
“怎麼回事?”
沐染媚不自覺地出聲,被旁邊嗤笑了一聲。抬頭看去正是凌墨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沐二小姐還有才藝要演出嗎?”凌墨澤一手支著腦袋,懶洋洋地說道:“若是沒有了,就退下吧,輪到別的小姐了。”
沐染媚觸及他的目光,頓時一驚。她從小敏感多疑,最是能夠感知到別人看她的眼神,如今她整個人都在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很可怕,趕緊離開,不要靠近。
手忙腳亂地爬起身,沐染媚在短短的一段路途中,諸多情緒充斥著她的內心,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回到席位之後,依然是泫然欲泣的臉,拉著沐染霜的手欣喜不已。
“太好了,太好了,姐姐!”沐染媚含著眼淚,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害怕,還真的擔心貴妃娘娘發怒要打你了。幸好姐姐福大命大,一點事兒都沒有。”
沐染霜被她握住手,對方身上的體溫黏答答地傳過來,噁心地不行。她卻沒有放開,反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