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自己的考量,坊間風評不好的、潑辣刁蠻的、家裡勢利貪財的一律不要,所以說這次的側妃之選,真可謂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比給皇帝選秀都要嚴格仔細,最後終於選出兩位各方面都合適、八字切合,皇上皇后滿意、秦亦也滿意的少女,分別是臺御史令馮遠征的嫡女馮婉兒以及京畿府尹譚文淵的嫡女譚媛。
欽天監訂了日子,眾人便開始著手操辦起來,秦亦忙裡忙外的倒也開心,她心裡偷偷笑自己,是不是有些給兒子娶媳婦的得意。而尉遲晞卻似乎有些事不關己的懈怠,平日除了早晚去帝后處請安,便是常去冷宮看望文氏與七皇子,餘下的時間基本都是在演武場獨自操練不止。
秦亦最近因為忙昏了頭,每日比他出門的早,晚間還要歸納匯總許多事物,所以竟是等到蘇茗來提醒,這才發現了他的不對頭。
這晚秦亦拎了一罈酒,徑直去了尉遲晞的寢宮,她本都已經歪在床上看書,被硬拖起來,隨便披了衣服也不言語。秦亦坐下也不多說,先各自斟滿一碗,與他略略碰碗便徑自幹了。
二人就這樣一連幹了三杯,秦亦這才有些醉意地對尉遲晞道:“殿下,秦亦雖不是從小與您一同長大,但也相處了六年之久,不管是論親厚或是患難,秦亦也都應該與您最是親近了,但為何這兩年,總覺得與殿下疏遠了,心裡疏遠了,秦亦現在不能替殿下分擔心事了。”
“平白的胡說些什麼。”尉遲晞自己拎過酒罈子斟酒道,“我何曾與你疏遠了?又哪裡有什麼心事?”
“您馬上要娶親了,明明是該高興的事情,怎麼近日卻總是愁眉不展,可是秦亦挑的側妃您看不上眼兒?”秦亦眯起眼睛看他,似乎要分辨他是不是在說謊。
“與你不相干的,是我自己心裡想不通罷了。原本是母妃操辦此事,七弟還說要給我做儐相,還說定要訛我一個大紅包去。而如今婚事還在操辦,母妃和七弟卻都已經不能參加了,昨日我去探視母妃,她還問我定了哪家的女兒,問婚事籌辦的如何,還囑我婚後就要收斂性子,也要開始學著理事了。”尉遲晞連連喝酒。
秦亦不屑地撇嘴,任誰都能看出來,文氏不過是在打親情牌,想要感化尉遲晞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惜唯獨就是尉遲晞身在局中,看不透這個事實。也許當初的圈套,因為秦亦過早的察覺而避開了,所以尉遲晞並沒有一個清晰真切的概念——文氏是想要她性命的。現在弄得如此境地,卻是旁人想勸也無從勸起,說什麼都好似挑撥一般。
“秦亦,你說我要是去求父皇,他會不會讓母妃和七弟來參加我的婚事?”尉遲晞臉上沒有任何希冀,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的問。
“殿下……”秦亦知道他自己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是找個人說出來,而不是真的在問,便只是柔聲喚他,“有您這份孝心,娘娘就已經覺得受用了。”
尉遲晞不再吭聲,只悶頭喝酒,不多時便自己喝了大半壇的酒下肚,而後忽然一摔酒盞,開始放聲大笑,笑得眼角都迸出了淚花。
秦亦忙攔住他道:“殿下,我的小祖宗,你這是要把禁衛都招來啊!”
他猛地將頭伸到秦亦面前,呼吸間帶著酒氣地說:“你是不是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以為我就真的被欺瞞得毫不自知,我在你眼裡便是這般的好騙不成……”
秦亦被眼前猛地放大的面孔唬了一跳,又被他口中的話嚇得臉色發白,下意識地把身子向後躲去,不料自己喝得太急也有些頭暈,沒掌握好平衡,身下的鼓凳一歪就摔倒在地。而尉遲晞也因為身子太過前傾,隨著她一同翻倒在地。
秦亦被尉遲晞壓在了身下,摔得七葷八素間,只聽他還在喃喃地說:“秦亦,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第三卷 名陽內鬥 第一百零六章 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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