氈,坐立不安,含混道了晚安,溜了。
陵江王和任平生都覺得莫名其妙。
“大王,郎君,十三郎來訪。”童兒進來稟報。
陵江王氣哼哼的,“阿平,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謝謝這十三郎啊,他是知道咱們心裡著急,便連夜過來解釋原因了,對不對?”任平生摸摸鼻子,“其實這十三郎吧,本人真是不錯的,如果他不是桓家的人,我有可能會喜歡他。”陵江王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桓廣陽從容走進來,年輕雋美的面龐上帶著幾分疲憊之色,卻依舊是秀異出塵,光采照人。
年輕就是好啊。陵江王和任平生心中都是喟嘆。
“你把任刺史弄到哪裡去了?”陵江王瞪他。
“關起來了。”桓廣陽泰然自若。
任平生騰的站起身。
桓廣陽靜靜看著他,“大人,我有一句心腹之語要告訴您,我想您聽了我的話之後,心境大概會有所不同。”
任平生忍著胸中怒火,“你說。”
桓廣陽起身察看了下四周的情形,確定這裡除了陵江王、任平生和他之外再沒有其餘的人,關上門,回身會在陵江王床沿,語氣平靜的講述了一件事情。
陵江王驚得坐了起來,任平生卻是臉色大變。
“什麼?他行刺我是因為當年他搶走我的兒子,現在耍賴不想還,所以對我動了殺心?”陵江王目瞪口呆。
任平生也覺得這事實在太奇怪了,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桓廣陽。
桓廣陽溫聲道:“大人,方才的情形您也看到了,為了令愛,為了小阿倩,您不能認下任刺史。如果認下任刺史,令愛和小阿倩以後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便難以預料了。我跟您說過,從前令愛在宣州被她的堂姐逼得差點跳崖,對不對?”
“什麼?誰逼阿令,誰敢逼阿令?”陵江王激動起來了。
任平生和桓廣陽同時安慰他,“和親北魏的那個,任淑貞,六娘子。”
陵江王怒,“怎不早說?若本王知道,定要親手殺了她!”又恨恨道:“算她命大,趕在我知道之前去了北魏。若不然,我一刀便結果了她,看誰敢來跟本王廢話!”
任平生又安慰了他幾句,待他情緒平復,桓廣陽緩緩道:“在宣州時候是如此,到了京城又能好到哪裡去。若令愛和她的堂姐繼續相處,說不定又會有哪個堂姐想要害她,防不勝防。單是令愛倒也罷了,她到底大了些,人又聰慧機警,可小阿倩年紀尚小,不能自保,若與這樣的人共處,恐怕以後咱們俱是寢不安席,食不知味了。”
陵江王和任平生臉色變得凝重。
“可是,父親畢竟是父親。”任平生沉聲道。
桓廣陽凝視著他,“可是,您的身世,恐怕另有真相。”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任平生驚訝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這……這……”不能相信這竟是真的,眼神迷惘,如在夢中。
陵江王想起往事,心狂跳,“難道阿平真是我的兒子?不對啊,我和她有了肌膚之親後便又遇刺,等我能下床的時候她已香消玉殞……算算日子也不對啊,阿平若是我的兒子,難道在她的肚子裡足足呆了十一個月?”
桓廣陽淡聲道:“因任刺史家鄉風俗,五月是惡月,五月出生的孩子不吉利,所以大人雖是五月出生,任家家譜上的出生日期卻是推遲了一個月。這個是任刺史方才承認的。外叔祖和任大人若有疑問,尋找任家當年的老僕人求證,也就是了。”
“如此。”陵江王和任平生又驚又喜。
兩人感慨互望,心裡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這麼多年了,他們不是父子,情份卻勝似父子,現在得知有可能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那種感覺,真是無法用言語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