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議的轉過頭去。
他背上插著一把利劍,從後心直刺進去,一直透到了胸前。
陵江王站在他身後,靜靜看著他。
“祖父,我……難道不是……您的孫子?”蕭慶正那已經變了形的臉上竟擠出絲笑意,定定看著陵江王。
他從利劍刺穿心肺,已經沒有力氣,手慢慢鬆開,阿倩眼看著就要摔下來了。
桓廣陽縱聲躍起,“阿倩。”穩穩的把阿倩接到懷裡。
“阿兄。”阿倩嚇的小臉慘白,哭都不會哭了。
蕭衝、範瑗和江城一樣,別的顧不上,都過來看阿倩,“阿倩乖,阿倩不怕。”江城哄了弟弟兩句,就急著要回去請杜大夫,誰知她才轉過身便看到杜大夫過來,忙一把捉過他,“您快給阿倩看看,我怕阿倩會嚇著了。”杜大夫就著桓廣陽的手看了看,翻了翻阿倩的眼皮,“這孩子命大,膽子也大,沒事。我開個安神的方子,給這孩子煎服藥,好好睡一覺,便全好了。”蕭沖和範瑗都放心不少,範瑗眼中含淚,“怎會這樣的?世上怎有這樣的喪心病狂之徒?”蕭衝心酸,用力抱了抱她,“已經過去了,沒事了。”
蕭衝本想要回阿倩的,見阿倩摟著桓廣陽的脖子,很依戀他的樣子,想了想,沒有開口。
這裡有死人,不適宜阿倩停留,桓廣陽便抱著阿倩,和杜大夫、範瑗等人一起走了。
“咚”的一聲巨響,蕭慶正已斷了氣,猛然倒地。
“這惡人。”範瑗回頭看了看,又是憎恨,又是厭惡。
桓廣陽替阿倩掩了耳朵,不許他看,也不許他聽,柔聲道:“阿倩,沒事。”阿倩乖巧的嗯了一聲,小腦袋依戀的往他懷裡拱了拱。
蕭衝見陵江王木木的站在那裡,忙快步過去扶起他,低聲勸道:“阿父,死者已矣,您……節哀吧……”蕭慶正再不好也是陵江王的孫子,蕭衝擔心他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親手殺了自己的孫子,對於一位祖父來說,簡直是剜心剜肺的疼痛啊。
陵江王眼神動了動,“衝兒,阿父沒事。”他推開蕭衝,緩緩蹲下身子,凝視蕭慶正片刻,從他身上撥出了自己的佩劍。
護衛跪下請罪,“屬下保護小郎君不力,求大王降罪。”
陵江王沒有理他。
他撥出自己的佩劍,端詳著劍上的鮮血,一字一字慢慢說道:“蕭慶正向來狂悖,今天更是兇性大發要殺本王,本王為圖自保,逼於無奈只好殺了他。殺孫也是有罪的,本王會親自面見陛下,自首認罪,聽憑陛下發落。”
護衛等人一齊叩首,聲音雄壯,“是,大王,蕭慶正意圖行刺大王,為我等親眼所見!”
陵江王慢慢擦拭著劍上的血跡,“王妃自從到了京城之後便水土不服,生了病,別無良方,只好讓她依舊回到蜀地,身體方能痊癒。傳令下去,命世子、世子妃明天便啟程陪王妃返回蜀地,半天也不許多耽擱。”
“是,大王。”護衛唯唯領命。
陵江王擦拭乾淨劍上的鮮血,寶劍閃著寒光,鋒利無比。
護衛沒敢耽擱,立即到陵江王府傳了話。陵江王妃和世子、世子妃知道蕭慶正突發狂疾要刺殺陵江王,結果刺殺不成,反被陵江王親手用劍刺死,一個一個嚇的面無人色,恐懼已極。殺了?蕭慶正他再不爭氣也是親孫子,就這麼親手給殺了?
護衛對陵江王妃還是很客氣的,道:“蕭慶正這次到伏波郡王府,說的是王妃病了,讓他去請大王回府,敢問可有這回事麼?”陵江王妃聞言臉色雪白如紙,“不,我身子是不大爽快,只命請了大夫,並不敢打擾大王。”護衛嘆息,“可見蕭慶正這個人確是發了狂疾,竟敢打著王妃的旗號去誑騙大王了。王妃,大王愛重於您,知道您在京城水土不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