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問:“太子爺給我孃家的鈞令上怎麼寫的,你從哪裡知道的?”
燃墨才知道是這個話漏了餡兒,鬆了一口氣,覺得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吳月華向來是個蠢的,哪裡能突然就精明起來?
便忙回道:“回娘娘的話,在東宮伺候的月牙兒是奴婢的乾妹妹,前兒與她閒話的時候說與奴婢知道的,奴婢不該妄言,還求側妃娘娘饒命。”
月牙兒就是殷勤沒獻好,反捱了一頓打的丫鬟。
吳月華笑起來,揚聲吩咐:“來人。”
頓時進來四五個丫鬟,吳月華隨口吩咐:“掌嘴!”
這聲調語氣確實太普通了,燃墨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個大丫頭揪住頭髮,正正反反的掌起嘴來。
連求饒的功夫都沒有。
打了十來下,吳月華才說:“停罷,打爛了就回不了話了。”
她俯身看著嘴角溢血,臉頰腫脹的燃墨:“再給你一次機會,說罷。”
燃墨實在摸不透如今這位吳側妃,猶豫了一下,改口道:“是……是貴妃娘娘知道訊息,奴婢在一邊兒伺候,聽到的。”
吳月華笑著搖搖頭,又撿起針來:“虧得我還想救你一命呢,罷了,這可怪不得我。時辰也差不多了,你自個兒出去吧,我也不留你了。”
她又轉頭對伺候在一邊的大丫頭道:“你親自去正明宮,瞧瞧貴妃娘娘在不在呢,就說我要給娘娘請安去。”
那丫鬟便答應著去了。
燃墨確實不是個蠢的,這個時候,渾身冰涼,臉也痛的麻木了,可是就算聲音模糊不清,也急急的說:“娘娘,娘娘明鑑,這……這是禧妃娘娘說的!”
吳月華居然還有點遺憾的說:“你果然挺聰明的嘛!”
大約是遺憾不能真弄死她?燃墨心中居然有個這樣荒唐的念頭,但又下意識的燃起希望來:“娘娘,容奴婢詳稟。”
吳月華卻站起來:“用不著,我都知道了,走吧。”
去哪兒?燃墨簡直覺得這一出一出的她都跟不上節奏了,卻見吳月華只是無視她,吩咐丫鬟:“吩咐兩頂小轎,你扶著些你燃墨姐姐上轎,別叫人看見她這樣兒。”
然後燃墨就叫人扶著上了轎子,兩個丫鬟一邊一個跟轎,她根本連掀起一角來瞄瞄看去哪裡的機會都沒有。
心裡只是打鼓,吳月華到底要把她送去哪裡?吳月華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任燃墨自詡聰明,又一向覺得吳月華有點一根筋不大會轉彎,可這一回,她卻完全看不明白,吳月華是怎麼查出來自己是誰的人的?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又是要做什麼去?為什麼要叫她坐轎子,遮掩著她是為了什麼?
疑問一個接一個,燃墨百思不得其解。坐在轎子裡,又怕又迷茫,抓心撓肺的,怎麼坐的安穩。
直到坐了大約一盞茶時分,轎子停下來,她抬頭一看:正明宮!
立時嚇的發抖。
吳月華終於感覺到了智商上的優越感,低聲道:“不想死就聽我的。”也不給她思索的餘地,邁步進了正明宮。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好人,不叫大家猜謎語,所以今天雙更,把小鹿的局抖清楚,得空可以來刷刷看,隨時有二更掉落!
125、投名狀
正明宮貴妃娘娘正坐在裡頭屋裡聽人回話呢;聽一個宮女急匆匆的進來回道:“娘娘;東宮的吳側妃來給娘娘請安了。”
衛貴妃微微皺起煙籠般的眉毛,輕聲道:“她來做什麼?”
那宮女名叫雨煙;也算是她的心腹了;此時臉上神情有些異樣;看了看恭敬的立在跟前回話的那女官;猶豫了一下,趨前兩步附在衛貴妃耳邊輕輕說:“吳側妃還帶著燃墨;奴婢瞧著;燃墨好似捱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