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騰位讓賢。”
孫一民說著把目光從側位落在了羅佔奎的臉上。羅佔奎依然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好像在聆聽孫一民的教誨,卻又並不理解孫一民所謂何事,不時機械地點點頭,目的就是為了表達自己在聽,連一句隨聲附和的話都沒有說。
其實孫一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不希望下面的人有太多的想法,特別是自己身邊的幾個心腹,想法太多的人,難免要變成牆頭草隨風飄,臨陣脫逃也就在所難免了。
“我倒沒有什麼,即便是退下來,市委也不會不給我一個安排。”孫一民繼續道,“最次到市**、工聯任個閒職,也落得清閒。我主要是擔心你們的以後。我一旦離開河灣縣,你們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孫一民說著話,重重地嘆了一口,轉身往前邁了幾步,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風景,半天一言不發。羅佔奎這才反應了過來,跟到孫一民的背後,嚥了一口吐沫,口氣堅決,又有些傻里傻氣地道:“孫書記,你下命令吧。你要我們怎麼幹,我們就怎麼幹,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絕無二話。”
孫一民的臉上就不由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擺了擺手,轉身看著羅佔奎道:“你想的太嚴重了,還沒有到了那個份上。現在河灣縣的縣委書記還是我嘛。”臉上堆出了一副微笑,伸手在羅佔奎的肩膀上拍了拍,沉默了一下,接著用惋惜的口氣道:“不過……為防萬一,我們現在也不得不斷臂療傷啊。”
羅佔奎似乎不能完全理解孫一民“斷臂療傷”的本意,或許他還有些擔心孫一民要斷了他這根臂,就愣在那裡半天,才問道:“孫書記,什麼叫斷臂療傷呢?”
孫一民就看著羅佔奎,道:“從目前的形勢來看,馬繼武已經保不住了。而且留著他,對我們遲早也是一個禍害。與其讓他落在別人的手裡,倒不如,我們提前下手,把他……”孫一民的話說了半截,戛然而止,一隻手卻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羅佔奎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副開心的笑容,似乎是在慶幸自己並沒有被推到替罪羊的位置,就一臉激動地憨笑道:“孫書記,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這招真是高明。悄悄除掉羅佔奎,給他來個神鬼不知,就算是王雲平再查也查不到我們的頭上了。”
羅佔奎自覺已經領會了孫一民的意圖,卻不想孫一民馬上擺了擺手道:“不是悄悄除掉馬繼武,而是要大張旗鼓地把馬繼武推上法場,當著全縣三十八萬人民將馬繼武正法。”說到這裡,孫一民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看不如這樣,你儘快給常委會遞一份關於在全縣範圍內開展打黑除惡的申請報告,在全縣範圍內看展一次轟轟烈烈的打黑除惡運動。”
孫一民言盡於此不會把話說的太明朗,他要給自己留足了後路,哪怕只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留了總比不留強。
說到這裡,孫一民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繼續道:“當然,打黑除惡一定要把握住一點,首犯必除,協犯……可以適當地放寬一些嗎。現在很多人並不是自己願意走上這條路,而是有諸多原因,讓他們也無可奈何。”
孫一民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對於馬繼武一定要抓起來除掉,而對於桃園小區的這些黑惡勢力,不妨先留著。或許以後還會有用吧。
羅佔奎當然也明白了七八分,是是是地應著。最後孫一民又說了一句讓羅佔奎渾身為之一顫的話:“小羅啊,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往這裡跑了,你明白嗎?”
羅佔奎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這句話就意味著,孫一民也感到了危險,要把自己身上的屎尿先擦淨,把所有的責任讓羅佔奎一個人擔下來。
河灣縣的**,就從這一夜開始,正式拉開了帷幕。原小生義無反顧地站在了新任縣長王雲平的營中。這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