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伸手不見五指,金虔只覺自己好似走在棉花上一般,腳步虛浮,頭重腳輕。四周無聲無息,靜的可怕,突然,一張鐵皮面具赫然冒出,冷泛金屬光澤,面具之後,一雙赤紅空洞的眼睛直瞪著自己。
“額的娘啊!”金虔慘叫一聲,騰得一下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別亂動!”一雙小手又將金虔壓躺回床鋪。
金虔呆呆躺了片刻,才緩緩轉頭看向身側之人,不禁詫異:“小逸?”
小逸雙眼佈滿血絲,看金虔又要起身,臉色一沉:“別亂動!”
金虔一愣,意識漸漸回籠,發覺手腕腳腕隱隱刺痛,低頭一看,手腕腳腕都纏了一層繃帶,隱透血紅,再環顧四周,屋內擺設有些眼熟,乃是顏家廂房,只是之前廂房內那些中毒昏迷的村民都不見了蹤影,在看身下,自己乃是躺在一張門板之上,而離自己不到二尺遠的另一張門板之上還躺有一人,面如金紙,渾身好似木乃伊一般纏滿繃帶,觸目驚心。
“顏查散?!”金虔驚道,“怎變成如此模樣?”
小逸眼圈一紅,道:“若不是醫仙前輩,哥哥怕早就……那些殺手著實可惡,又是傷人又是擄人……”
“擄人?”金虔一愣。
小逸望了一眼金虔:“就是你!你被那鐵面殺手擒住,險些被擄走,幸是被毒聖前輩所救……哎,都說讓你別亂動了!”
小逸繃著臉一把按住要掙扎起身的金虔:“你被那殺手的鋼絲傷了手腳,剛剛上好藥,莫要把傷口崩開了!“
金虔倒在床板之上,眼前一陣一陣發黑,腦海中又晃過夢中的鐵面赤眸,心肝突突直跳,半晌,才穩住心動過速,問道:“為何不見其他人?”
小逸一張小臉好似從黃連水裡撈出來一般:“解藥被那鐵面殺手毀了,現在他們都在主屋裡商量對策……”
“什麼?!”金虔撲騰一下坐起身,驚呼,“解藥被……”
剛說半句,就覺眼前一黑,險些栽倒。
小逸趕緊伸手扶住金虔,不料卻被金虔順勢一把揪住了衣領:“解藥被毀了?!”
小逸被嚇了一跳,愣愣點了點頭。
“oh my god!”金虔一挺身蹦下床鋪,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哎?!醫仙前輩讓你靜養!!”小逸一跺腳,追了出去。
金虔本有傷在身,此時一路狂奔,氣息難免紊亂,待衝到主房時,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屋內眾人見到金虔,皆是一驚。
“金虔?!”醫仙驚道,“你不在廂房裡歇著,到這裡來作甚?”
“回去!”毒聖喝道。
“小逸,你怎麼讓小金子下床了?”白玉堂一閃身飄了過來,上上下下將金虔打量了一圈,朝金虔身後急急忙忙追來的小逸問道。
小逸只顧著喘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金虔卻是對這幾人所言置若罔聞,徑直走到屋內那一抹藍影之前,氣喘吁吁問道:“解、解藥真被、被毀了……”
“此事金校尉不必勞心,展某與二位前輩已商量妥當。”展昭緩緩起身,平聲靜氣回道,“金校尉有傷在身,還是回去靜心休養為上。”
不料,此言一出,頓換來金虔一聲慘呼:“蒼天啊!大地啊!這次可死定了啊啊啊!!”
誒?!
眾人皆是呆了一呆。
就見金虔一下撲倒跪地,雙手捶地,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展大人說沒事,那定是有事,展大人說有辦法,那定是沒辦法,展大人說不必勞心,那定是沒希望了!一定是解藥被毀,救人無望,連宮中的太后也沒得救了!展大人為不連累包大人定會一力承擔罪責,可展大人乃是開封府震府之寶,怎能輕易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