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
龐太師身後的禁軍侍衛竟無一人動彈。
“都聾了不成?!本太師命你們把這兩個人押入天牢!!”龐太師三角眼一瞪,又喝道。
“龐太師,聖上口諭乃是將此二人擒拿歸案,並未下令將此二人押入天牢。”一人上前抱拳恭敬道,正是禁軍指揮使袁庭禮。
“袁庭禮,你什麼意思?!”龐太師氣得兩條眼袋直抖。
袁指揮使退後一步,抱拳躬身,提聲道:“屬下謹遵聖上口諭,擒拿展昭、金虔歸案!來人,將此二人押送至開封府聽候發落!”
袁指揮使一聲令下,立即有十數名禁軍侍衛將展昭、金虔、白玉堂團團圍住,浩浩蕩蕩朝開封府方向走去,袁指揮使自己也走到了展昭身側,比起押送,倒更像是是貼身護衛。
這一變故,莫說一旁氣得吹鬍子瞪眼的龐太師,就連包大人都有些驚詫。
“包拯,袁庭禮,本太師這就入宮,奏你等抗旨不遵之罪!”龐太師在眾人身後吼道。
“不必勞煩太師,包拯這就入宮面奏聖上!”包大人也不甘示弱。
“好、好好你個包黑子!”
“龐太師,請!”
不多時,便見龐太師與包大人的官轎匆匆越過押送隊伍疾奔而去,兩隊抬轎的轎伕是腳不沾地,步履如飛,拼命一般前趕。
展昭緊蹙劍眉,定定望著絕塵而去的兩頂官轎半晌,側頭對身側員指揮使道:“袁大人,你……”
“展大人不必多言,袁某自有主張。”袁指揮使目視前方,面無表情道。
“……多謝……”許久,展昭才道出一句。
“能護得展大人一時,袁某也算與諸位禁軍兄弟有所交代……”袁指揮使嘆了一口氣。
金虔瞅了兩人一眼,暗中大鬆一口氣:哎呦俺的乖乖,幸虧這貓兒忠實粉絲袁同志出手相助,否則真被那老螃蟹弄到天牢,不死也得脫層皮。
*
開封府大牢乃官牢重地,平日裡除了提審關押犯人的獄卒,鮮有人出入。
可今日,這大牢卻委實有些熱鬧。
開封府捕快衙役,禁宮侍衛,大牢獄卒……七七八八加起來有近百人把守在一間牢房之外,將本就不寬敞的大牢擠的水洩不通。
而那重兵把守的牢房之內,卻僅關押兩個人。
其中一人自打進了牢間,就好似油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一邊轉悠嘴裡還不住嘀咕:“五成、不、七成……不、八成……九成九是解藥被動了手腳……”
那聲音好似一大群蜜蜂一般,左邊嗡嗡嗡、右邊嗡嗡嗡,實在是吵人的緊,引得守衛衙役、侍衛獄卒頻頻側目,暗暗皺眉,偏偏牢房裡另一人卻能在如此吵雜背景音下,仍能閉目養神,坐的是穩如泰山。
明明是行為舉止風馬牛不相及的二人,此時同處一室,倒偏有種動靜呼應之感,不可不謂之怪也。
公孫先生趕到大牢之時,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
“公孫先生,太后的毒解了沒有?”金虔一見公孫先生,頓時細眼發亮,一個猛子撲上前呼道。
展昭也立即起身,疾步走到金虔身側望著公孫先生。
公孫先生瞅了二人一眼,嘆了一口氣道:“前日午夜,黃幹攜解藥入宮為太后解毒,藥到毒解,如今太后脈搏平穩,面色紅潤,想必不日便可清醒。”
展、金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太后之毒已解,那就沒問題了……”金虔拍拍胸口。
公孫先生聞言卻是一怔,皺眉道:“太后解毒,與展護衛與金校尉有何干系?”
展昭、金虔同時一驚。
“有何干系?”金虔瞪著兩個眼珠子,聲音拔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