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淡淡謙虛地道:“這是女兒我做了玩的。”
太太眼睛瞬間瞪得老大,不可能三個字寫滿了她全臉:“這是你做的?別的不說,只看這畫功就不像?從沒聽說你學過畫,什麼時候畫得這麼好了?”
前世美術班出身,後因父母反對才高考入了別的專業的蘇祈男小姐,一本正經,溫婉有致地回道:“太太過譽了,女兒不過胡亂幾筆,完全沒想到能入太太的法眼。”
太太這才想起來,原來自己剛才的話,無意間竟是對祈男的讚許!這是怎麼回事?口誤口誤!
“咳咳,”太太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又坐了回去:“並不是說你畫得很好,不過一般罷了。只是依我對你的瞭解,這一般的程度,你也是難以企及的。”說著眼皮輕抬,掃了祈男一眼。
祈男保持微笑不變:“母親教導的是,以前是女兒太懶了,畫得少呈上來得更少。以至於母親從來不知道,女兒還能畫成這樣呢!”
太太不耐煩起來,斜眼看她:“這紙品很是不壞,”她勉強道:“我知道你孝心虔了。特意送來給我擺設。這樣很好,一會兒就讓金珠擺進八寶格里,新奇夠新奇,顯眼也夠顯眼了。”
依太太本意是不稀罕祈男的孝心的,不過這紙品實在漂亮又出奇,太太也算見過不少好東西,卻不知道原來剪紙也能這樣出其不意,奪人眼球。
留下也不壞!
不過祈男的目的可不只是哄太太歡心,見太太喜歡,她立刻再向前進了一步:“太太。”卻突然轉了話題:“最近太太繡莊裡生意可好?”
哪壺不開提哪壺!太太心頂上的火一下竄了出來。要不她總惦記著五姨娘的箱籠呢!
蘇家女眷每月官中收入也是有定例的,大太太二百兩,二太太也是二百兩,老爺半年一次從京裡存入銀票,太太們只在杭州這裡分號收取既可。
本來每年二太太的月例都用不完。二老爺又時常多給,這才投入繡莊,也算投資。
開始繡莊生意興旺,背靠宛妃這棵大樹,二太太做什麼生意不成?銀子花花如水似的淌了進來,二太太的膽子越來越大,生意也越鋪越大。風險隨之而來。
大管家倫華的媳婦替她管著繡莊,每每看著帳本都憂心不已,尤其舊年年關之後,太太進了不少蘇杭新貨,幾乎將帳面上的現銀用了個盡空,倫華媳婦提醒過她。可太太不聽。
“明年蠶繭小年,絲綢必將大漲,你聽我的沒錯,我比你知道!”太太下了狠話,那媳婦也只得不言不語。順而從之。
不想蠶繭不是小年,絲綢過了年便開始一路見跌,本來太太也不擔心,仗著宮裡有人,外頭賣不掉也可以強賣給內務府不是?
再說每個月都有上門求事的人,賣給他們,不也是錢?!
不想大樹倒地,宛妃失勢,太太的繡莊便如雪上加霜,每月燒錢,卻再沒了進帳,太太又不能向老爺伸手,孃家更是沒有指望。
自己的陪嫁也都搭進了這繡莊裡,太太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因此,太太才左思右想地,非要將五姨娘的私房弄到自己手裡。
聽見祈男提到繡莊二字,太太臉色頓時結霜,語氣也就不太中聽了:“有你什麼事?一個沒出門的小姐,這不是你操心的事!閨閣女子該如何自律?莫非上回捧出戶律時,你還沒學個乖麼?!”
祈男絲毫沒被對方噴火的雙眼唬住,她早料到太太會是這種反應,要不說自己是個人才呢?!
“太太息怒,”祈男貌似恭敬地垂首斂袖,“女兒倒有個主意,也許能幫上太太的忙,太太若不嫌棄,不妨一聽,如何?”
什麼?你一個小毛丫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能有什麼主意幫上我的生意?
這句話是太太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