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祈男在內。
可是華公公依舊沒說話,靈兒只等他一句首肯,他不發話,她絕不敢動的。
品太醫鬆開祈蕙的手。從地上直起身來:“好吧,既然如此,橫豎下官已完成使命。請公公這就回去復稟太后。宛貴人病入膏肓,遲一刻也緩不得,不過既然太后旨不在替貴人診治,下官也無可奈何。“
祈男明知此乃品太醫激將之計,因此咬牙沒有出聲,只斜眼睇著華公公,清麗黛眸中露出煩躁與憤怒。
華公公猶豫一下。讓步了:“靈兒你去,快去快回!”
不料靈兒依舊沒動身子。雙目地上亂轉,彷彿在思忖什麼,祈男不覺生疑。
“奴婢實在去不得,”半天沒說話又被祈男逼視。靈兒終於憋出一句話來:“奴婢又不識得外頭的路,萬一走錯了方向,反耽誤時間。不如叫門口校尉去取,太醫覺得如何?”
品太醫轉過身來,頭一回,祈男見他失了好臉色,變得暴躁狂怒起來:“是啊,讓校尉去取藥,華公公來替貴人把脈。我伺候你,宋大奶奶把門,眾人皆不必幹自己差事。替別人把事辦了可好?”
靈兒垂下頭去,百般無奈,卻還是磨蹭著不去。
祈男看出來,靈兒彷彿極不情願離開祈蕙,可品太醫卻竭力要打發了她去,雖尚不知原因如何。可祈男直覺相信,這裡頭有鬼。而品太醫才是自己該信該幫的那一方。
“既然你不肯去,不如公公去如何?”祈男望著靈兒,瞳孔猛地一縮,眼底頓時閃過一道寒芒:“你不願當奴才伺候人跑腿,好在這裡還另有一位。”
華公公頓時白了臉,氣急敗壞地呵斥靈兒:“還不快去!遲了我便要召敬事房傳板子了!”
靈兒沒法子,只得一步挨不了一步地,蹭出門去。
華公公跟到門口,眼見人出了宮門,方才冷笑著回來:“太醫,有話這會子不妨直說了。”
這隻老狐狸!祈男知道,什麼也瞞不過這公公的眼睛。
品太醫恢復了平靜的神情:“公公明察,靈兒人在這宮裡,心卻在別處。太后若想得知真相,不支開她是不中用的。”
真相?!什麼真相?
祈男覺得有一股徹骨寒意從腳心倏地擴散開來,額角涔涔冷汗滲出。難不成大姐姐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竟不是咎由自取?背後另有隱情?!
沉默,倏然如濃墨化在這破爛不堪的冷宮裡,華公公瞪著品太醫,半晌,不出聲地笑了。
“品太醫果然是品太醫,”華公公聲音嘶啞到幾乎辨認不出:“這許多日子過去了,奴才只當太醫忘了那件事,又或是,忘了如何揣摩太后心思。不想回來不過一個多月,太醫依舊本領非凡,實在令奴才欽佩不已。”
品太醫沒接話,可祈男從他側面明明看見,對方牙關咬得緊緊的。
“就有話你也問不出來,”華公公還在繼續:“才你給宛貴人吃了什麼藥?看她這會子睡得倒香。”
品太醫終於開口了:“什麼藥?不過是甘草汁罷了。”
華公公呆住了。
祈男情不自禁微笑起來。果然品太醫手段高階。這招高明,實在高不可言。
華公公也回過味來,嘎嘎地笑了起來:“若貴人真瘋到無可救藥,此劑便可令人明知,若她不過是一時受刺激又或是假瘋,亦可從中明辨。太醫之舉實在令老奴開了眼界呢!”
品太醫淺笑:“若論其中道行,下官還得跟公公多多學習才是。這點子雕蟲小技,實在不值在公公面前一提。”
“難道我大姐姐剛才竟是偽裝?”祈男走到床前,望著似已睡熟的祈蕙,喃喃自語。
品太醫走到她身後:“也不全是,半是心理暗示,半是情緒失控,還有,便是自娛自樂,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