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宓緊緊地挨在傅珺身邊,似是希望藉助她來抵擋這些視線,心下卻是有些叫苦。
看起來,“樹大招風”這句話果然沒錯,瞧瞧,這才剛進學,傅珺便這般招人眼目了,那些女孩子們的視線可沒那麼友好,王宓能感覺得到。
此時她卻是悔的,早知道方才便尋個藉口與傅珺分開走了。也好過此刻成為眾矢之的。
一旁的傅珺卻是面色如常,隨意地尋了個人比較少的位置,便此站定了下來。
這些女孩子們的目光她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很正常。誰讓她的入學試那般高調,又有個老爹從旁推波助瀾呢?此刻不過被人多看兩眼罷了,傅珺一點沒放在心上。
此時,忽聽旁邊有人輕聲議論道:“卻不知這兩個裡頭哪一個是‘探花女史’傅四姑娘?”
另一個聲音立刻微哂地道:“什麼‘探花女史’?好端端的女兒家,要這虛名做甚,我卻是瞧不上的。”
這女孩說話的聲音雖輕,卻終究還是有人聽到了。有些女孩子便輕笑了起來。
王宓站在傅珺身邊,只覺得眾目睽睽。直盯得她渾身不自在。連手往哪裡放都不知道。可偏偏的,她卻又不好就此離開傅珺。她只得微微垂下頭去,儘量將存在感降低一些。
傅珺此時唯一的感覺是,她老爹就算想給她搏名聲。也沒必要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搞得她頗為被動。
不過。她心下雖是腹誹,面上的神情卻是動也未動,只擎著一抹極淺的笑意。端然立於堂中。
便在此時,忽聽身後傳來個頗為好聽的聲音道:“請問,可是傅四姑娘?”
傅珺循聲看去,卻見一位容貌清秀、氣質淡雅的女孩子,正自含笑看著她。
傅珺的眼睛驀地一亮。
是三十三號女孩!
傅珺第一時間便認出了她來,一時間只覺得萬分親切。
現在的她自是知曉,這三十三號女孩是定西伯先夫人所出之女,名叫陸緗,亦是本次入學試的風雲人物、超級學霸。
傅珺立刻便笑道:“陸家姐姐好。”
見傅珺態度親切,更是十分自然地以“姐姐”相稱,陸緗心下亦極歡喜,便上前拉了傅珺的手笑道:“我便叫你一聲珺妹妹吧。”
說起來,陸緗自進了商山館之後,也是一直找不到人說話。這倒不是眾人冷落於她,而是她向來便極少露面,眾人盡皆不識。因此一見傅珺,她只覺得終於見著個臉熟的了,於是便上前攀談起來。
二人自面試之時起便互有好感,此時略說過幾句話後,又發現彼此性格頗為相投,一時間便聊得頗為投機。王宓見終於有個人過來搭話了,心下也自歡喜,便也上前說起話兒來。
傅珺便笑道:“上回我祖父做壽,你怎麼沒跟著定西伯夫人過來?要不咱們可就能早些相識了。”
那定西伯夫人便是盧瑩,上一回她可是跟著謝老夫人同來侯府的,一個孩子都沒帶著。
王宓此時亦笑道:“可不是麼。可惜我上回身子不大好,沒去得成。若不然咱們三個倒好早些相識呢。”
聽了這話,陸緗的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不自然,旋即又笑道:“我才從山東外祖母家回來不久,沒趕得上去賀壽呢。”
傅珺一聽此言,再一想這陸緗的身世,不由便暗自嘆了口氣。
這定西伯陸機前頭的夫人生了一子一女,便是陸緗與她的兄長陸縝,兄妹二人相差一歲。
據傅珺所知,這陸縝一直是留在京城的,今年拿了免試名額進入了白石書院。而關於陸緗的訊息卻是比較少,傅珺還以為她是一直被養在深閨的呢。
而今看來,在她們這等門第裡,沒了孃的女孩子命運大約都差不多。她自己不也是才從姑蘇回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