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如今還在喝著湯藥。
為了此事,謝閣老已經當朝參了傅庚,道他“不知修身,德行有虧”。
聖上對此雖未作表態,但最近對傅庚的態度亦不像往常那樣和氣了,召傅庚進承明殿的次數也明顯少了許多。
劉章覺得,自河道貪墨一案之後。他壓抑了多年的那口惡氣。如今算是出來了幾分。
他迎著風雪大步走著,口中撥出一團又一團的熱氣。
他實在是太歡喜了,整顆心都熱得很,一點也未覺天氣寒冷。他甚至覺得。今天他的心情。比小時候過年看宮裡放焰口時還要開心。
大約是心情太好的緣故。往日裡覺得極長的一段路,今天亦是轉瞬即至。沒過多久,劉章便已踏進了東宮的宮門。
“杜衝他們都在?”走進宮門時。劉章輕聲問旁邊的馮滿壽。
馮滿壽躬身道:“回殿下的話,都在偏殿裡候著呢。”
“甚好。吾正有事要問他們。”劉章唇邊含笑,側眸看了一眼馮滿壽,溫聲道:“大監的靴子都溼了,快些下去換了罷。”
馮滿壽連忙彎腰道:“奴才要侍奉殿下,靴子溼了不當緊的。”
劉章停下腳步,神色越發溫和:“大監與我自小相伴,可要千萬保重。快些下去歇一歇。”
馮滿壽感動得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彎了腰口中囁嚅著。
劉章心情大好,又吩咐下去:“給馮大監送件氅衣並厚靴子過去,馬上去辦。”
“是。”一旁的小監應了一聲。
劉章腳步未停,大步走了進去,只留下馮滿壽等人站在原地,人人皆是一臉的感動。
都說太子殿下仁厚,如今所見,傳言非虛啊。
正殿中燒著銀霜碳,錦簾開處,撲面一股溫熱的暖意,夾著幾縷幽幽梅香。
劉章含笑踏入殿中,隨手將大氅交給了一旁的宮女。
“參見殿下。”杜衝躬身施禮。
劉章虛扶了一下道“先生請起”,又叫人換了新茶上來,方坐下與杜衝說話。
“方先生怎麼未來?”劉章捧著茶盞啜了一口。
“啟稟殿下,方預去查二殿下那件事了,稍後即到。”
劉章點了點頭,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傅三郎今兒又出了什麼事?”
這真是他最近最想知道的事兒,杜衝每天都能弄到新的訊息,劉章覺得,傅庚家裡的那些事兒,比話本子還要有趣。
杜衝的心情顯然也很不錯,聞言便笑道:“微臣得到的訊息是,他家五姨/娘/的手被四姨娘燙傷了,正請大夫瞧呢。”
說到這裡,杜衝的眸中劃過了一道精光。
他當然不相信傅庚忽然就轉性了,變成了好色之人。太子劉章也不相信。
可是,傅庚此舉意欲何為,他們卻看不明白。
除了給自己以及給平南侯府抹黑之外,這位傅探花做下的事情,便找不到第二個解釋了。
若說傅庚暗中有什麼動作,東宮派出去的人手觀察多日,再加上埋在平南侯府的暗線稟報,得出的結論便是:這位御史大人每天鐵青著臉去官署,再鐵青著臉回府。家裡隔三差五地吵鬧,眾小妾為了件衣裳料子就能打起來,他家正室太太根本壓服不住,還跟著一塊兒鬧,簡直就是亂成一鍋粥。
自從當年河道大案以來,傅庚一掃往昔風流探花郎的形象,變成了一位不苟言笑、行事端方的冷麵君子。進京之後又任了御史,平素言行十分謹慎,連教習坊都不常踏足。
可是,不過一夜之間,這位傅探花忽然又變回了當年的模樣,一口氣連抬了五房小妾,為此還將嫡嫡親的女兒挪到了別的院子裡,將五房小妾與正室太太全歸在一個院兒中,這種行徑實在叫人百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