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難以置信的道:“你……你為什麼不肯認我?為什麼,你在害怕什麼?你敢摘掉斗笠嗎?”
“你,你認錯人了,請你快走吧,這裡不能收到外界絲毫的沾染,你快走!”女子垂下頭,語氣充滿了痛苦的決絕,似乎在和自己抗爭著什麼。
“走?我能走到哪裡去?天下之大我哪裡還有歸處?”丁逸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心中一陣深深的絕望。
女子的身軀似乎在微微的顫抖著,驀然間她似乎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苦痛,低聲厲喝道:“你再不走,我可對你不客氣!”
“不……不……我不相信你會如此對我!”丁逸難以置信的連連後退著,他不相信孃親會對自己出手。
女子立時嬌斥一聲,只見她反掌而出,一隻晶瑩剔透的玉蟾便驀然被她託在掌心。
一片炫目的白光陡閃,那玉蟾頃刻間化為一隻巨大的白蟾,那白蟾巨口陡張一條腥黏的舌頭倏地吐出,閃電一般向丁逸捲去。
丁逸卻是不躲不閃,那雙充滿倔強且又飽含堅決的目光只靜靜的盯在女子那遮擋面紗的臉上。
那隻巨大的白蟾長舌堪堪卷向丁逸的面門,舌頭周圍頓時瀰漫起一片黃褐色的毒霧,想來定是劇毒無比。
女子看到丁逸宛然沒有躲閃之意,當下身形驀然而起,探出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在那白蟾頭頂之上,那條瀰漫著毒霧的舌頭當即便自閃電一般的收回,只留下一蓬霧氣直向丁逸面門罩去。
女子暗暗一聲驚呼,正要飛身去救,霎時間,丁逸身邊的天陰杖竟是自行飛起,直將那些氤氳的毒霧涓滴不剩的吸納而入,閃了兩閃再沒了動靜。
女子重重撥出了一口濁氣,胸口卻仍是緊張的起伏不定,吃驚道:“你為何不躲?”
丁逸淡淡道:“因為我不相信我娘會如此的狠心!”
女子聞言身軀似乎在微微顫動,過了良久,卻見她的雙肩似是在微微聳動,像是在抽泣。
“孩子……對不起……”那聲音弱小的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
可是在丁逸的耳中卻是那樣的清晰。
“為什麼,娘,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丁逸忍著陣陣的心痛,緩緩的走到女子的身前,女子抬頭仰望,直將那黑紗斗笠緩緩的除去,眼前一張成熟美婦的容顏頓時映入丁逸的眼簾。
“沒想到你已經比我都高了……孩子!”
一隻冰涼卻柔軟的素手輕輕撫上丁逸的臉頰,這感覺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親切,這是一種久違的安寧,被孃親這般一撫,就算有著再多的苦難也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苦痛,劫難,委屈,不甘,在此時此刻這一切的一切卻早已化作一腔熱淚滾滾而落。
“我……我不是一個好孃親,你怨我恨我嗎?”
丁逸擦去眼中模糊的淚水,緊緊的攥住了孃親的手,再也不願放開,他怕,他怕自己一旦放手,娘就會再次消失,無論他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再堅強,再勇敢,可是在她的面前他恍然又回到了那個撒嬌在孃親身邊,那個不懂事的孩子。
近乎十年來苦苦的牽掛,只在這一刻終於透過淚水得到宣洩,他已泣不成聲,只拼命的搖著頭。
“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恨死娘了對不對?也許我是天底下最壞的孃親了!”
母子二人就這般相擁而泣,也許蒼天無情,令他們骨肉分離,可是冥冥之中卻是造化弄人,終究令他們再度相逢,也許每個人的悲歡離合皆是上天註定,有了悲愴才明白歡樂的重要,有了離別才明白團聚的甜蜜。
好久好久,二人方才漸漸恢復了心境,丁逸扶著她緩緩在溪水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心中充滿了對世事無常的無奈,沙啞著道:“娘,逸兒知道,你和爹當年離我而去,一定是有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