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更能攝人心魄。土銃雖不是實際意義上的槍,但也足夠可怕。
但槍響後的土銃就不可怕了。白結巴在奔跑中想明白了這點,一切都遲了。更可怕的是人已經失去了魂魄,何況是一群人。
面對一群潮汐相處鎩羽而歸的兄弟,流血的是國慶他們衝在最前的四個。鋼砂雖不至於致命,一眼看上去,還是有點血肉模糊。
血性第一次內心波瀾,再也沒有了那種裝瘋賣傻的心情,從那聲豁然炸響的槍聲裡,血性知道這一切僅僅是個開始,不是結束。
或許在此後的夜晚,噩夢就在夜深人靜裡降臨了。
道上的流血不是終結,僅僅才是個開始……
那一日鎩羽而歸的血性和白結巴當日中午就去了西街,事態的出現和發展已經不是這幫學生能控制的了。
那年代涉槍就是驚天大事,現在也一樣。
在西街立足不久的強子和小見他們,顯然也沒有料到周小魚和衛蠻子還沒有離開江城,竟一直躲在眼皮底下的駐馬鎮。
很吃驚,遣走了血性和白結巴,聚集起來的一驃子人都很吃驚。
白結巴他哥白少年怒火中燒,白少年一改常態,那時候情急意亂,大罵白結巴惹事生非。
強子說,少年你媽的別噪了!當今之急咱們趕過去,堵住周小魚和衛蠻子,這兩個禍根不除,咱們寢食難安啊!
蕭見也說,大頭和大小水兄弟先過去了,他們和周小魚衛蠻子不熟,能盯上最好,不能盯上,咱們把駐馬鎮翻個遍,只要他們不走,咱們就叫他倆永遠的留下。
強子目光變冷,強子說,這次啥也不能顧及,上手咱們就往死里弄,聽結巴說,周小魚手裡有杆短銃。
哾雕把菸頭在茶几上按熄了,哾雕眉峰高挑;這段時間哾雕意氣風發,手下有了幾個很角色。哾雕說,我小弟手上有杆雙管,能兩彈連發。哾雕手指比劃著,嘴裡噗噗兩聲,這他媽的這兩人完了。
強子說,沒時間了,這事也不能張揚,大頭手上有一單管,見哥兒還有一杆噴子,咱們會齊了,兩槍齊發,然後挺刀急上,生死攸關,誰他媽的也別孬!有問題嗎?沒問題咱們就走。
蕭見從沙發後面摟出噴子,這把噴子是原來小七哥用過的,816之夜蕭見從七哥那借來,當晚在月亮灣圍堵小興,撲空後,滿世界嚴打,蕭見藏了噴子,直到後面嚴打過後,從回西街夜襲周小魚才從新起用。
一直沒吱聲的白眼看了眼上火藥裝鋼砂的蕭見,白眼說,周小魚思維縝密,處事也極為謹慎。此次如此高調,不是他的風格啊!
白眼點根菸把一口說,爭強鬥狠三年前周小魚或許會,對付結巴一幫子學生,要說周小魚,衛蠻子還要動槍,你們信嗎?
白少年說,我靠他姐,媽的,見哥兒噴子給我,照面老子非噴翻了他孃的!
強子披上大衣說,兩點。一是失望;二是示威。不管撲不撲空,咱們還有選擇嗎?
沒有!白眼說,所以咱們得做最壞的打算,明飛哪裡通知一聲,叫明飛籌筆錢,出事送月亮灣咱們躲雲山上去,冬季大雪封山,何許更能出人預料。
強子點點頭說,走,哾雕開車,啥也別說了。明飛哪裡白眼吱個兄弟去說一聲,要口風嚴實的。
一行五人駕一輛吉普飛馳在砂石路上,快到駐馬鎮的時候,遇上了大頭他們開的天津五十鈴,兩幫子人下車相見。
大頭遞一個信封給強子,大頭說,鎮上土霸王青年在等,說周小魚叫遞的信。媽的,那個孬蛋,想也不敢拿老子開刷。
強子撕了封口,一張白紙,雞腳爪似的四個字“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