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語氣相當開心,隨即講起了正事:
“那5萬塊錢我已經給了舅媽,老弟你可以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哦。”
“暈,看嫂子這話說的。你說給了就是給了,我們是一家人,難道還信不過你麼。”口是心非說的就是現在的張宣。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有人在喊:“孫曉輝!孫曉輝!你咋還有時間打電話咯,我趕時間坐最後一班車呔,你婆婆媽媽的快點行不行?”
輝嫂回頭應一聲就說:“老弟,店裡人比較多,那就先到這兒吧,歇下來再跟你聊。”
“行,嫂子你去忙吧。”
…
掛完電話,張宣馬不停蹄又給十字路口打了去。
電話一接通,他就說:“那叔,幫我喊一下我媽。”
“誒,好嘞,等一哈。”那邊說完這麼一句,就把頭伸出小賣部視窗,對著工地上的阮秀琴大聲喊:
“阮秀琴!阮秀琴!你哩滿崽打電話來了,大作家打電話來了…”
聽著這毫不避諱的誇讚,張宣一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阮秀琴滿身是泥,打點井水匆匆洗個手就跑過來問:“滿崽,你吃飯了沒。”
張宣回:“吃了,老媽您呢?”
“你姐正在炒菜。”
“什麼菜啊?”
“碎骨肉炒蘿蔔丁。”
張宣聽得差點流口水,好想回家吃了,嘮叨幾句,就問起了錢的事:“5萬塊錢您收到了沒?”
阮秀琴掃一眼四周,壓低聲音說:“收到了,你輝嫂兩口子親自送上門給我的。我已經存銀行了。”
“那就好,錢收到我就放心了。”明知道事實會如此,但張宣還是鬆了口氣。
接著囑咐說:“老媽,錢也不用全部存銀行,要留點放身上用。吃的方面,穿的方面,用的方面,都要捨得花啊。
現在咱家不比以往了呢,您寶貝兒子能掙到錢,能掙到大筆的錢,就別扣扣搜搜過日子了。大姐有孕在身,您老也這個年歲了,該吃吃、該喝喝、該用用,別省,知道不?”
“誒,媽知道了。”不知怎麼的,阮秀琴聽著兒子暖心的話,明明都在笑,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又聊了一陣家常,掛電話前阮秀琴告訴他,為了看家護院,家裡又養了一條灰狗,是歐陽祝送來的。
想到灰色的狗,自己最不喜歡的顏色的狗,張宣仰頭嘆息一聲,心道:黃狗啊黃狗,你的替死鬼來了,你終於熬出頭了。
同老媽結束通話,張宣給杜雙伶打了電話,得知自家媳婦明天過來時,他什麼也不說了,心裡那個美滋滋的啊…
開心,舒服…
……
跟雙伶通完話,張宣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米見。
要開學了,米見也要去京城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就在腦海中縈繞不斷,他想了想又給米見掛了一個過去。
電話是一箇中年女聲接的,“你好,你哪位?”
聽聲音,張宣猜測應該是劉怡,也就是米見的媽媽,可能是心虛的緣故。
他謊話張嘴就來,模仿陳日升的語氣開口:“阿姨你好,我是陳日升,米見的高中同學。找米見問個事,她在家不?”
劉怡聽得滿腦子問號,抬頭看一眼窗子外邊正和米見聊天的陳日升,一臉錯愕,一臉緊蹙。
大白天的,還以為見到鬼了?
陳日升不是明明在外面麼?
大腦短路幾秒,回過味來的劉怡馬上就想通了緣由,暗暗記住這個聲音,卻也不識破,而是抬頭對著窗外喊:
“見寶,你電話,你同學打來的。”
米見正在樹蔭下納涼,聞聲也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