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抱不平的意味。
目送這家子人離去,兩人相互瞅了瞅,默契地往回走。
杜克棟在沙發上睡了一個小時,醒來後就帶著張宣和杜雙伶到處拜年。老杜家的親戚都離得近,走馬觀花似的,一下午就逛了七八家,每家喝口水,說幾句話,然後裝一點瓜子花生放口袋裡就算了事。
這邊的習俗都是這樣,親戚多了,不這樣根本拜不完,拜完年然後接下來就是流水線似的挨家挨戶吃飯了,這頓你請,幾十人好幾桌。
下頓他家請,還是那幾十人,好幾桌,就這個樣子一直要吃到初四五才善罷甘休。
走了一天,腳有點累了,腿肚子甚至有些抽筋,但雙伶興致好啊,兩人糾纏到深夜才睡。
張宣親她一口,打趣道:「下午不就是別個誇了一路嘛,你就這麼不經誇?使勁折磨你男人?」
杜雙伶臉紅紅的,把頭埋他脖子裡,閉上眼睛微微笑。
過了好久,她才滿足地說:「睡覺,明天還要去姑姑家拜年哩。」
「嗯。」想到明年要去拜年,還要趕回家,瞬間覺著腿又累了,睡吧睡吧,趕緊睡。
在姑姑家見到了一干表哥的兒女,幾年前還是個半大孩子的千千長大成人了,亭亭玉立,雖然沒讀書了,但跟著輝嫂做事,全身透著一股子爽利勁,開著奧迪,將來又是一個妥妥的女強人。
陽佳自從發生了畢業那段事後,一直躲在外邊工作,不敢回家過年,張宣也不知道她如今過得怎麼樣?有段日子沒見著了。
華哥的二女兒陽蓉目前在縣城計生局工作,春風得意,紅光滿面,見到張宣和杜雙伶口幾親甜,充分發揮了體制裡的那股子伶俐勁兒,很有眼色,很會說話。
至於其他表哥表姐家的孩子,大的才15歲,小的還在手上抱著呢。
每當張宣和杜雙伶看向他們時,羞澀不同程度地在他們臉上綻放出了花,這是最好的年紀。
大姑腿腳靈便,說什麼也要跟著去上村看看,去給老張家的祖宗牌位上根香,一行人在雪地裡攙扶著,回到十字路口剛好趕上晚餐。
初三放晴了,雪後的晨風清清涼涼,泡桐樹上的冰墜子盈盈發亮,開始散發出春的氣息。
「弟啊,電話。」
當張宣帶著杜雙伶和來拜年的親戚說話寒暄時,搞衛生的張萍在樓道口對著他喊。
「哦,好。」
這幾天,他天天有電話,時時有電話,一眾人都見怪不怪了。
反而要是他沒電話才透著不對勁,畢竟那麼一大攤子生意擺在那哎,不忙才不尋常。
「喂,你好。」
三步兩步,張宣來到沙發跟前拿起聽筒。
「張宣,新年快樂。」
聽到這聲音,張宣才回過神來,今年是初三了啊,得嘞,文慧這姑娘每年都是初三給自己打電話,今年也不例外。
感覺像個儀式,卻又有點像在應付。
「謝謝,新年快樂。」
隨著一聲「謝謝」,隨著兩聲「新年快樂」,曾經默契無雙的兩人忽地頓住了,沉默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開口?
等了片刻沒見著聲音,張宣問:「打電話之前,就沒打好草稿?這個電話要說些什麼嗎?」
文慧問:「雙伶在嗎?」
張宣眼珠子一翻:「就這?」
文慧會心笑笑,沒做聲。
過了會,張宣緩沉問:「最近還好嗎?」
文慧回答:「還好。」
張宣問:「在做什麼?」
文慧伸手指邊了邊頭髮,說:「年前去瑞典參加了一場鋼琴演湊會,最近都在練習鋼琴曲。」
說著,她補充了一句:「姑姑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