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安少君搖頭笑笑,繼續道:“也得暫時離開,不然接下來堆事,不能抽空陪,朝堂變幻,在裡又不太安全,就算有人暗中護著,可什麼事都得自己當心。”
紅袖頭輕聲答應,盼著那早日到來,得以早日與他無牽無掛地逍遙渡日。
舊相識
第二日早,藥叟還未來得及去找林桑,史逸文已帶人宣讀旨意,要他們即刻出宮,上意仁慈,並未因無法為王上醫治好病痛而降罪於他們。
藥叟伏在地上半沒有起來,紅袖只得上前攙扶,他撫著花白鬍須,臉色沉重地想到昨夜林桑剛剛失蹤,今晨便被安排出宮,其中自是有他不知道的蹊蹺,難道林桑無意中得罪宮中的貴人?不對,如果是樣,那麼便不會讓自己出宮,王上病危,到最後他鐵定是陪葬的命,出宮反而是逃過劫,卻是為何?王上的病治不好是他無能,可是為此連累林桑出事,最讓他受打擊。抬眼看去,只有位行事神秘的冷公子倒像是自己目前唯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顧不得史逸文還在旁,藥叟抓住紅袖道:“冷公子,林桑他還未找到,怕……”
紅袖感覺到史逸文看過來的揣測的視線,壓下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燥,不明白安少君為何沒有將蒼宋易主之事提前告知與位心腹,更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給史逸文。按理此人跟他日久,若要方便行事的話,有史逸文會更好辦。曾向安少君問及此事,他當時挑眉道:“逸文為人行事話看似浮誇,應對大事卻實在保守,在他的心中,家國之事高與切,若他要知道真正的想法,便會自詡忠義去極盡所能會破壞正在進行的事,會不會對他講?”
安少君的是史逸文曾經向他隱瞞紅袖訊息的事,他從不懷疑史逸文的忠心,只是頗為失望。而且他並不缺人手用,自然是多事不如少事。
史逸文無法理解為何王上要特別厚愛幾個人,從開始欽他們進宮,到現在還要他來為他們安排好退路,著實讓人費解。眼前老小非但沒有領旨謝恩,反而在邊古怪地交談,為此他多看幾眼,驀地發覺眼前個青衫的年少竟然無比熟悉,像是個久遠未見的熟人,彷彿張口就能叫出來名字,但臉面長得卻普普通通,他自信自己從未見過,究竟是誰,他又時想不起來。
他皺眉苦思不已,當時好似聽講他是位藥叟的徒弟,但是氣質清靈,雙眼睛大而明亮,人哪裡象是個長居山野,問病行醫之人?
他心下懷疑,不由盯緊看,那邊的人兒卻也瞟過來,兩人相互對視,驚疑,坦然。
紅袖也在打量著史逸文,身居要職的他比去年穩重得多,完全收起初見時的那股子風流不羈勁兒,果然人有事業,連帶著氣質也變好。接觸到史逸文驚疑的眼光,忍住笑意,沒有躲開,反正他怎麼也不會想出來自己是誰,以前常常與他鬥嘴,要是能捉弄捉弄他也不錯。又想到與他定婚的柳慧恩,不知道有沒有對他改觀,話柳慧恩的年紀真該嫁人。
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好姐妹已在去年嫁給史逸文,不光是年齡已經到,還因為史逸文跟著那時的南王回到定州,成為新王身前的紅人,兩人定親時間又已經太長,拖無可拖,婚事終於被擺到桌面上,兩家長輩樂見其成,尤其是柳家,簡直是催著史家辦完婚禮,柳慧恩內心再不願意,對個未來的相公再有成見,也只是淡定地為自己覆上紅蓋頭,踏上花轎嫁入史家。
每個子都想嫁個如意郎君,很顯然柳慧恩嫁的是大多數人眼中的良人,透過半年多的淡淡觀察,對史逸文的印象日益改觀,如今夫婦同心,琴瑟和諧。最讓意外感動地是,從前花名在外的相公居然不提納妾之事,更與以前的鶯鶯燕燕斷個乾淨,或許是成親前對他風流不滿的態度太過堅決,總之史逸文的表現非常完美,若不是知根之底,簡直要以為以前定州城中傳的史公子是另外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