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草手:“說了只能捏鼻子,不能捏臉頰,會流涎水呀,總是記不住。”
兩個小傢伙卻不計較,小手招招,黑眸晶晶,腰桿子直挺,蹬腿跳躍,笑盈盈露出兩顆新出的米牙,嘴邊涎水露珠兒似地一路滾落:“呵呵,咯咯,草草,草草……。鵝鵝鵝……”
瑤草頓時驚喜交加,一邊替弟弟擦涎水,一邊不吝誇讚:“噯喲,好聰明啊,真的會叫了啊!”
方氏假意唬臉:“什麼草草,要叫大姐姐!”
只可惜瑤草與棟樑之顧樂呵,誰也不理她。
陳媽媽李媽媽一邊笑著勸說:“少爺小呢,大了就知道了。”
方氏笑道:“雙胞胎小不知道,就怪瑤草胡亂教導,偏生這兩個東西,叫喊爹孃姐姐偏不會,一說草草,他倒順口了。”
雙胞胎似乎要跟方氏作對一般,方氏剛說他們只會叫草草,她們回頭就跟方氏招手:“媽母,媽母,咪咪……。”
方氏頓時高興起來,摟著雙胞胎一人香一口:“噯喲,乖兒子,再叫一聲聽聽?”
雙胞胎正長牙齒,流著涎水,挫折牙花子:“草草,草草;鵝鵝鵝,嘿嘿,嘿嘿……鵝鵝鵝……”
任憑方氏再怎麼逗趣,兩小子都只是憨笑討好叫草草,鵝鵝鵝的笑嚷。方氏惱恨不行,一人給一手指頭:“這兩個小東西,白眼狼,就不會哄人多笑一回,就會討好姐姐,草草,草草哦,氣死人了,未必草草比娘還親些?”
瑤草知道母親故意說笑,其實心裡高興得很,還是故意一本正經跟方氏解釋道:“孃親啊,弟弟哪知道這些,不過是草草叫起來順口些,孃親拗口而已,不如今後每天請安,女兒替弟弟向娘問聲好,直到弟弟們自己會請安為止,可好?”
就這一會工夫,柯家棟樑就急了,嘴裡唔哩哇啦:“草草,草草,呵呵呵,鵝鵝鵝!”
你到這是為何呢?
只因為瑤草自小就喜歡扶著柯家棟樑騎著鵝跑,這兩個小傢伙開始無意識,後來就玩上癮了,每天都要騎一回,瘋一回,這次瑤草下鄉,她們沒少鬧騰,今日見了瑤草,就想騎鵝玩兒,平日怎麼教都不開口,今日一見雙鵝面,就叫上了草草,這是討好賣乖呢!可見古人說得對,語言因為需要才產生。
這柯家棟樑,正因為想騎鵝玩兒,急切之下學會了叫‘草草‘,也會了‘鵝鵝鵝‘。別說孩子無知覺,這柯家棟樑兩小子精著呢,他們可知道,父母奶孃都不會陪他們瘋玩,會喊爹孃也無用呢!唯有姐姐草草才會帶著他們瘋張,才會帶著他們騎鵝玩兒呢!
方氏本當反對,無奈兩個小子鬧騰不依,瑤草只好分頭抱著他們騎著鵝跑了一圈,咯咯咯咯笑了一陣,又恰逢他們肚子餓了,這才下了地。被奶孃哄著喝奶去了。
這一頓晚餐,方氏給瑤草萬里好菜好飯堆成山了都,瑤草怎麼吃也吃不完,最後終究剩了飯菜了。
這一晚,方氏親自陪著瑤草睡下了方才回去,夜裡又著意探聽幾次,只擔心,過了三更天氣,還見瑤草房裡寂寂無聲,這才安心睡下。
隔天,全家人淨面洗手,在柯三爺帶領下,一起在供奉柯家祖宗的佛攏前三叩九拜,供奉了飯菜,祭了酒水,又寫了包裹去到十字路口焚化一番,方才罷了。
隔天十月初二,方氏帶著一早備下禮品,做不過是錦緞尺頭與金玉頭面之類禮品。帶著瑤草瑤枝與柯家棟樑兄弟回鄉而去。
柯家有也想跟著回去看看熱鬧,五更天起就跟著方氏忙進忙出,挨挨蹭蹭,口裡沒言,眼神期期艾艾看著瑤草瑤枝,暗示她們打圓佐。瑤草瑤枝知道柯三爺的心意,且不會去觸黴頭,任憑柯家有唱做俱佳,只是不理會。最後他暗示太明顯,捱了柯三爺一瞪眼,他才慌忙改了口:“侄兒捨不得三嬸送送三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