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意?”
方氏笑道:“你祖母強逼你二嬸把桂花身契送給瑤玉了,只怕你祖母將穀雨清明配給府裡家生子兒,也是為了瑤玉找幫手,想叫她們陪嫁去楊家罷。”
“這樣啊!”
瑤草翹翹嘴,果真如此,祖母可是愛得瑤玉入骨了。
柯家說是書香門第,其實就是破落戶,前些年一直拉虧空,靠方氏補貼生活。現在了柯三爺名下來投土地多了,方才慢慢持平了。
像瑤玉,以柯家環境,使喚個桂花小丫頭,還是方氏心善贈與,同為柯家女兒,瑤草丫頭環伺,平輩姐妹不好太寒磣。
熟料人心真是海底針,難以估摸。柯老夫人除了送桂花,竟然還想送陪房,陪嫁娘子月錢可不少,只不知道楊家日後能否承擔。
小戶人家一般精打細算,是謂能添一斗,不增一口,舔一口人,不說吃飯穿衣,就說月例二兩也不是小數字。楊秀雅出嫁三十六臺嫁妝,也只有一個小丫頭相伴出嫁,奶孃陪房一概沒帶。
方氏不知道瑤草心中算計,見瑤草目光閃閃,半晌不語,還怕瑤草不理解這些彎彎繞,細細給女兒講解道:“這兩個丫頭,我原是有意讓她們跟著你祖母歷練,也為了揣摩你祖母心思,她們跟了你祖母七八年,倒學了些眉高眼低,很能瞭解老人家心性,討好老人家很有一手,豈能讓別人白白撿了便宜。”
瑤草聯絡母親所說陪嫁瑤玉,又說專門讓穀雨清明學習討好老人家之法,難道是為了自己這個阿斗女兒準備呢?心念至此,不由臉上紅了紅,母親對自己這個傻女兒真是費盡心機了。
只可惜,母親一心為別人,卻沒顧好自己,一著不慎,馬失前蹄,滿盤皆輸。嘆息之餘,瑤草陡然想起,前生之時,秋雲冬雲清明穀雨等一般丫頭,在舅父們打上門之時,跟著回了方家了,連自己也摒棄了。
如此看來,這兩個丫頭還有些良心,主母去了沒再服侍仇人。
瑤草正在遐想翩躚,方氏又道:“她們年滿十八,方家一貫善待下人,論理早該發嫁了,我一直拖著沒辦,一來是沒有合適人選,二來是沒有合適機會徹底收復她們,這回正是個機會。藉機收她們回來,正可堪用。她們原是我的丫頭,好歹全靠主人一句話,不開口,任由你祖母發落,她們也不該有怨言。反之,我此刻出手解救她們,免做村婦,再給她們配個能幹小廝,她們必定感激涕零,以後她們就是忠心耿耿之忠僕了,你可放心使用了。”
瑤草低頭傻笑,左右而言他:“我有青果青葉,無需再添人手了,還是母親留著使喚罷。”
方氏一挑眉,笑一笑,摸摸瑤草腦袋,轉了話題:“嗯,以後再說吧,洗洗睡去,東西也收拾收拾,明日過了,我們就該起程回去了。”
瑤草又摸摸雙胞胎蘋果小臉,懸膽鼻方才告辭去了。
隔天早起,瑤枝來尋瑤草,相約一起去給祖母請早安,因為靈芝昨晚借宿瑤草房裡,三人一番梳洗,一同前往柯老夫人房裡。
柯老夫人昨夜傷神失眠,尚未起身,瑤玉卻已經捷足先登,最離譜的是,她竟然穿著瑤枝的拜壽禮服,閃亮的飛仙髮髻,滿臉的胭脂嬌羞。
瑤枝頓時惱了:“大姐,你如何又穿我的禮服?”
瑤玉瞪大眼睛,滿臉迷惘:“二妹,你怎麼這樣呢?你不是答應接我穿幾天麼?如何又來反悔?”
瑤枝怒道:“是借你不錯,可是……”
瑤玉馬上打斷瑤枝:“這就是囉,二妹,這衣服是你的,我又不要你的,你就借我穿穿何妨,反正過了今天,你可以穿一輩子呢,何必跟我爭這一天半天?二妹,不要這麼小氣嘛!”
看著假惺惺瑤玉,瞧著那本該屬於自己的紅寶髮帶在瑤玉頭上熠熠閃耀,昨日敗白捱得罵,種種切切湧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