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就會被族人詬病。
此事若是爭持不下,拿到族中公論,衛太君一旦嚷嚷出去,杜氏就會被冠上忤逆不孝罪名,遭受族人譴責唾棄。
就在昨日,族長夫人找了杜氏說話,倘若杜夫人提供兒媳人選,不能優於楊家,族中長老們絕不會認可,趙楊聯姻也就萬無更改了。
並告知杜氏,宮中楊老太妃為了此事專門傳了自己進宮說話,言稱楊家肯嫁女,也是對上次誤信讒言的一種補救,意在兩家修好。
杜氏就是看出衛太君志在必得態勢,這才與方氏磋商,想著倘若方氏肯出頭,兩家丟擲早有婚約,共同抗拒楊家,趙柯聯姻就還有一絲勝算,如今方氏怕牽連瑤草名聲,萌生退意,不肯合作,其實已經註定了自家兒子與瑤草再無緣分。
思及此處,杜氏不免暗自傷懷,自家兒子註定要傷心了。卻也知道這怪不得方氏,就是自己,也捨不得女兒受這樣苦楚,理解歸理解,倒底不甘心。
杜氏知道,清明雖是二管事娘子,卻在方氏瑤草面前很有話語權,因試探:“夫人有無其他囑咐?”
清明笑一笑道:“我們夫人讓婢子告訴老夫人,說她理解夫人難處,無論如何都不會怪罪。”
杜氏一聲苦笑,封了上等賜封與清明,這是大戶人家規矩,清明也不推辭,謝恩而去。
回頭卻說瑤草,那一日正在房中教導雙胞胎練字臨帖,方氏忽然親自走來,瑤草慌忙迎住,一邊奉茶一邊嬌嗔:“孃親有事讓丫頭傳話就是了,何必親自罰步,這大熱的天氣,仔細受了暑氣。”
方氏笑道:“我哪有那般嬌氣,左不過坐著無事,走走鬆散筋骨也好。”雙胞胎上前請安,被方氏責備:“有師傅你們不請教,就知道麻煩姐姐,姐姐跟你們一輩子呢?”
雙胞胎對視一眼,雙雙圍靠在母親身邊,擠眉弄眼互相幫腔,一個道:“夫子鬍子長,見識短,一點不如姐姐教得好,倒叫我們讀書,他自己打瞌睡,最沒勁兒。”
另一個忙著點頭:“就是,就是,叫他也不醒一醒,不然我們不也敢跑出來了。”
瑤草笑著支開兩兄弟:“也玩夠了,該回去歇晌了,下午再跟奶孃過來。”
方氏聞言倒有些薄怒:“那先生也是不像話,怎麼這樣?”
瑤草忙勸慰母親:“石先生今年秋闈又失利,消沉幾日也是有的,噢,孃親大中午特特過來有何要事?”
方氏一聲喟嘆:“是你父親,今日聽聞那古玉佩大有來歷,以為為娘輕易領受神是不妥,勒令奉還。”
瑤草聽話知音,頓時驚醒事情有變,只因當初說得表禮,如今退還也不犯礙,遂令青果捧出錦盒交與母親。
趙家,是瑤草除了方家外十分喜歡人家,無他,只因趙家家庭氛圍十分和藹溫馨。趙母慈祥,靈兒活潑善良與自己對脾氣,一家人都是善良誠實之人。
最是趙棲梧,又是個才貌雙全佳公子,是妙齡女子心儀的物件。那個女兒不鍾情,瑤草也不例外。瑤草對那趙棲梧,雖沒有生死與共的情分,卻有女兒家情竇初開的悸動,對他有幾分羞澀的期盼。 如今咋聽此話,想著就此與他撒開手,雖不至於痛徹心扉,卻也鬱悶得很,情緒一時低落起來。
此時,瑤枝已經出嫁,心蘭也與方英勳定了臘月婚期回家備嫁,唯有師尊羅京娘,也不知道瑤草神傷所為何來。
回頭再說趙家。這一日午後趙棲梧下朝回家,忽見母親正在把玩一方古玉,一顆心狂跳起來,這不是送與瑤草的信物?
忙著上前見禮,杜氏一笑:“一旁坐下,見過祖母沒有?”
趙棲梧神色一黯:“剛見過,還是那些話。”眼睛直直盯著母親手裡玉佩:“這玉佩怎在這裡?”
杜氏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