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擲橄欖枝無動於衷,大都答對之時,有意無意告知師母,自家幼年便有盟約,或是左顧而言他。
方氏只嘆息,怎麼好孩子都是別家呢?
穀雨陳媽媽只安慰,不過歪瓜裂棗,哪裡算得上好字?
方氏哪裡不知道這一切所為何來,於是更恨當初傳謠之人,只說要把人嘴撕碎了,打爛了,只是沒證據拿人。
卻說初六開衙,不等柯三爺正月十五後進學,朝廷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之變換,兵部竟然尚書侍郎一鍋端了,禁軍正副指揮使就地撤換。
一下子空許多職位來,之後是各部相互調配滲透。與柯家有關之事是柯三爺不用再做教書先生了,不過開封同知是做不成了,已被別人頂替。柯三爺被委以重任,改任大理寺少卿,少卿之上無正卿,柯三爺成了大理寺不是主官主官,掌刑獄案件,官階不降反升半級,從四品。
柯三爺方氏欣喜若狂,唯有瑤草如墜谷底,轉來轉去,竟然繞不開既定命運,原本已經改任同知,不想命運竟然藉由王氏早死將瑤草一家子拽回到既定軌道。
由於少卿之上無正卿,柯三爺一家子入住衙門後衙,御河邊上那座威武雄壯的官邸。瑤草試圖反對,卻被柯三爺方氏乃至雙胞胎兄弟一致勸服,瑤草都反對的卻蒼白,官衙花園敞亮,後園臨水,引河水而建蓮池水榭,跟眼前舊居不可同日而語。
不得已,瑤草不得不故地重遊,進駐當初被人掠走的後院繡樓。
寬敞大氣的房舍,精緻的亭臺樓閣,景緻宜人的園子,無不被人收拾得妥妥帖帖,柯家無需費心。所有人無不歡欣鼓舞,唯有瑤草心頭拔涼:難道自己註定難逃一死?
入住故居,瑤草亦喜亦憂,喜的是,母親有了弟弟不用死了,憂得是,自己到底能否掙脫民運掣肘,想著母親弟弟,瑤草心頭充滿希望勇氣,只覺得自己可以闖過十七歲這個關口,可是命運固執的把瑤草拘回到原路,又讓瑤草底氣不足,只覺得命運之繩好難掙脫。
這一年正月十五,柯家喬遷,賓客盈門。
酒酣客散,夜幕初上,瑤草帶著青果走走停停竟然達到了當日殞命後河邊。那河邊樹木,垂柳下那船尤在,只是當初作惡之人已經三去其二,之餘父親。
坐在船舷,瑤草不由喟嘆,自己命運猶如一個圓圈,無論自己如何掙扎,都脫不開這個軌道。自己一方活了母親弟弟三人,仇家一方消失了王氏、簡曉燕、柯家福三人,倘若一命換一命呢。看來,自己命還要自己填!
瑤草正在傷神,忽然有人恥笑:“嗨嗨,你是悍婦呀,竟然會落淚?可是受了誰人欺負,獨自傷懷?”
落淚?
瑤草不自覺默默眼角,可不是嘛,手上有黏糊之感,自己當真哭了,一命換一命,時至今日,自己大仇得報,有父有母有弟弟,和和美美一家子,自己求仁得仁,有什麼可哭得?忽然莞爾一笑:“堂堂楚探花竟然不知道熱淚盈眶,喜極而泣嗎?”隨即起身行禮:“見過楚大人,謝謝楚大人替家父周旋。”
楚景春忽而跨步上船,攤開四肢:“捲曲退杆子發麻,我也坐坐,鬆散鬆散。”
瑤草一笑:“上賓待遇您還埋怨,倒是喜歡坐門檻條凳呢?”
楚景春一笑,將大氅丟在一邊,攤開四肢不安分晃動,連帶船舷起伏晃動,看來喝得不少,酒氣迎風吹響瑤草,瑤草不由挪一挪身子:“大人別亂動,掉下去滋味可不好受。”
楚景春忽然呵呵一笑:“怕什麼?你不是會鳧水麼?難不成,你不想救我?”
瑤草驚愕萬分,霍然而起:“鳧水,您,您如何曉得……”
瑤草鳧水一半都在夜半,且只著貼身中衣,倘被外男瞧見,那就是失節,遇到古板親長,唯死一途。
卻說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