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春忽然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遣媒?”
瑤草滿臉不善,睨著楚景春,且等他下文。
楚景春一笑:“留中不發!”
留中不發?還當堂駁回呢!瑤草不由莞爾:“我有辦法叫孃親點頭,只是我被人傳成河東獅,你家?”
楚景春笑顏如花:“這不勞操心。”
瑤草咬牙沉吟半晌,忽然一福身:“楚大人,您喝醉了,小女送您去書房見我父親。”
楚景春一愣之下,來不及反應,瑤草已經攙起他胳膊下了船。
楚景春正了臉色,眼神灼灼盯著瑤草,一眨不眨:“你,想好了?”
瑤草回他一笑,對來迎青果一努嘴:“楚大人醉了,掌燈送楚大人書房歇息。”
青果一愣:“小姐”心裡叫苦,怎麼惹上這個衰神?卻見瑤草不動聲色,心裡喟嘆,小姐不怕死,我們怕什麼?遂認命上前:“還是我來吧,小姐。”
瑤草略一忖,點了頭,這個年代,但凡貼身丫頭與人有私,小姐也不會清白了。瑤草依言接了燈籠領頭,青果攙扶楚景春,顫顫巍巍腿肚子只轉筋,猶豫再三,再一次確認:“小姐?真要去麼?”
瑤草笑:“現在後悔來得及麼?”
青果回頭,果然來不及了,柯三爺鐵青了臉色瞪著三人呢!
109 父女對決
瑤草決心一定,,不避不逃,看著父親一福身:“女兒發覺楚大人醉倒河邊,怕有閃失,送他回來。”
柯三爺命人接手楚景春攙扶回房,依舊拿眼瞪著瑤草,鼻子有些歪斜了。瑤草卻十分淡定,盈盈一福身:“爹爹安歇,女兒告辭。”
柯三爺見瑤草施施然而去,嘴巴張了張到底沒出聲,回房見楚景春自己找水喝,頓時怒氣迸發,一拳勾在楚景春下巴上:“你竟敢在我家行狐媚歪道!”
楚景春不閃不避,結結實實受了一下,擦擦嘴巴,吐口血水,不怒不惱,目光灼灼,一臉正色看著柯三爺道:“我也曾三次遣媒。”
柯三爺指著楚景春一口啐:“你是尊長,你竟然覬覦侄女,這是**,斯文敗類!”
楚景春哂笑:“這話糊塗,她自姓柯,我自姓楚,又不是親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使君無婦,她羅敷無夫,男婚女嫁正是相宜,說什麼**斯文,混不想幹。”
柯三爺酒也喝得不少,一時激動,酒氣上頭,不免頭暈目眩,腿子打晃,楚景春忙著上前攙扶,柯三爺將他一推,自己頹唐跌坐雕花椅上。
青果青葉端叩門求見:“老爺,小姐讓婢子來送醒酒湯。”
柯三爺沉臉:“放下!”
青果青葉忙著服侍,卻不料柯三爺越看丫頭越礙眼,一聲暴喝:“滾!”
青果青葉原本驚恐異常,咋聞咆哮,無疑頭頂驚雷,頓時渾身顫抖,忙之不迭,逃之夭夭。
柯三爺就這書童之手自飲一杯。楚景春也飲一杯。柯三爺並非看不上楚景春,只是被逼許親,尤有不甘,想要搬回場子,卻無制勝殺招,只覺憋氣。
楚景春摸著下巴尷尬一笑:“年兄?”
柯三爺聞言,雙目血紅,瞪著楚景春暗挫牙:“啐,年兄?給我滾。”
楚景春改兒長身作揖:“岳父?”
瞧著楚景春得意麵孔,挫敗柯三爺忽然暴虐起身,幾步蹦到楚景春面前,傾著身子,指著楚景春鼻子開罵:“二月十二遣媒過草貼,三月十五,我廣宴賓客,你祖母、母親,必須雙雙上門,親自主持過小定,插戴儀式,倘若缺一禮數,別怪我與你割袍斷義,我女兒另許別門。”
楚景春聞言大喜,躬身下拜:“謝謝岳父成全。”
柯三爺將身兒一閃:“到時候再說,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