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閉目,搖頭晃腦,只急得楚景春猶如熱鍋上螞蟻:“鐘太醫,您倒是說話呀?”
這一鬧騰,老太太,太太也驚動了,進門就問:“草丫頭,草丫頭,在哪裡呢?倒是如何呢?別嚇唬祖母呢?”
白鬍子鐘太醫這方才睜了眼,躬身給老夫人作揖:“大少奶奶尺脈滑利,乃是妊娠有喜,滑疾不散,已經坐胎三月了。”
老夫人大喜:“噯喲,快些焚香擺下香案,帶我謝天謝地祭祖宗。”
老夫人大夫人正在歡喜不迭,誰料白鬍子又道:“只是,這脈搏甚至蹊蹺噢?”
老夫人大喜轉大憂:“如何蹊蹺?老神仙務必實言相告。”
白鬍子把嘴咂舌,抓耳饒腮:“容我再切切。”
楚景春慌忙退位,將主位讓與鐘太醫,半晌,白鬍子忽然呵呵笑起來:“是了,是了,老朽糊塗了。左疾為男,右疾為女,少奶奶左疾右也疾,敢是龍鳳胎矣。”
一時,闔家大喜!
楚老夫人喜滋滋擔任起總排程:“大夫人,你去告訴你老爺,個家親眷報喜,大孫孫,快去你岳父家裡送喜訊,我去謝天謝地謝祖宗,噯喲,瞧我糊塗,快些兒,給鐘太醫雙份喜錢。”
卻說這邊廂楚景春親手寫信報喜,委派小廝送去柯家,方氏接了喜訊樂呵的合不攏嘴巴,忙叨叨起身來至菊園給柯老夫人報喜,卻是滿院子鴉雀不聞。
方氏出門直覺蹊蹺,追問門房婆子:“可見過老夫人?”
婆子笑著一指後花園子:“哦,老夫人帶著人往後花園賞景去了。”
方氏急忙趕到後院,老遠聽聞一陣喧擾,但見后角門大敞開,方氏待要出門,卻被一小丫頭撞在懷裡,董媽媽慌忙扶著,罵道:“瞎闖什麼,沒見太太來了?”
緊跟一婆子噗通跪地,磕不迭:“太太,太太啊,不好了,大小姐落水了。”
方氏聞言大驚:“什麼?老太太呢?”
後湖岸邊,一溜婆子丫頭立在岸上火燒火燎,熱鍋上螞蟻一般亂竄、亂嚷。撐船的娘子正在手忙腳亂解那柳樹下的採蓮船,卻是心急如焚,如何也解不開,嘴裡急叨叨哭泣:“老太太,老祖宗唉,求求您老,千萬別亂動啊,奴家這就來來救您呢……”
湖心遊船上,柯老夫人眼神茫然,渾身止不住顫抖,上身前傾,不是隨身丫頭綠兒拽住,行將跌落河裡。
遠處湖面,一件大紅嫁衣隨著碧浪悠悠盪漾,偶爾漾出水面,在陽光下折射著斑斕光輝。
128、番外之柯老夫人
京都少卿府菊院
柯老夫人頹唐的躺倒在床,瑤草擲地有聲話語猶在耳旁:“祖母,難道您為了瑤玉一人之享樂,兒子不要了,孫子也不要了,柯家後代香菸也不要了嗎?果真這樣,您說一句話,只要您說一句,兒子孫子您不要了,您只要瑤玉,孫女再無二話。”
“我以為瑤玉不適合婚嫁,否則,柯家會徹底覆滅,再無翻身之日。”
“徹底覆滅……”
“徹底覆滅……”
這四個字讓柯老夫人不寒而慄,膽戰心驚。也黯然慘傷:花枝一般冰清玉潔瑤玉,如何變成這般摸樣了?
“祖母知道瑤玉所犯該當何罪?”
“騎驢遊街,千刀萬剮!”
夜半三更,柯老夫人再次被這幾句當頭棒喝而醒。
大汗淋淋柯老夫人不由沉浸往事之中。
柯老太爺原系長房嫡孫,原該繼任族長,只因父親英年早逝,柯老太爺科舉不第,大權旁落。所幸祖上尚餘五百畝土地,日子尚可。柯老太爺因為父親早逝,失了族長地位,且被追回公中土地錢財掌管權利,更被族人欺凌,從原本屬於大房的族長房舍趕將出來。
孤兒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