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獻之搖搖頭:“堂兄心性單純,就算要找夫人也要找個品行端莊寬厚女子,那女子當初是自願嫁給堂兄,後來見族老阻攔,也願意為妾。可再一聽說叔祖、叔祖母不想讓堂兄只有庶子,她就尋死覓活一定要入門當正妻。這樣心機深沉女子,怎麼能讓她入門呢?叔祖和叔祖母也是病急亂投醫,我猜阿父、阿母會去別莊上,就是因為她。”
“跟阿父、阿母有什麼關係?”郗道茂問道。
“當年是阿父出面才讓族裡同意堂兄娶那女子為妻。”王獻之有些無奈,當年若不是叔祖和叔祖母苦苦哀求,父親根本不願意摻合這趟渾水。
郗道茂道:“不知道這次又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阿父、阿母去別莊呢。”
王獻之鄙夷道:“定是那庶民搞得鬼!”
郗道茂見王獻之神色不愉,忙勸他說:“說不定阿父、阿母只是喜歡別莊清靜呢。”
兩人說話間,別莊就到了。王獻之才到門口,就被王羲之喊走了,郗道茂坐在牛車裡進了二門。
“阿渝,你回來了。”郗道茂才下馬牛,就看到何氏站在二門口。
“大嫂日頭這麼大,你怎麼出來了?”郗道茂忙讓丫鬟扶著下了牛車,快步走了過去。
何氏輕拍她手道:“母親一早上看了你們好幾次了,剛被我勸回去,我看現在時辰差不多了,就乾脆在外頭等你們了。”她望著保母懷裡粉嘟嘟玉娃娃,歡喜說道:“這是阿平吧?”
“是啊。”郗道茂摸摸阿平小腦袋,“阿平,這是伯母。”
阿平睜著圓溜溜大眼睛看了何氏一會,呵呵笑開了,順道流出了一堆口水,憨態可掬模樣把何氏逗樂了,身上將她抱在懷裡,愛憐親了親。阿平到也不認生,照樣笑很開心。
“真是乖孩子。”何氏抱著阿平往裡頭走去,“阿渝,子敬呢?”
“他剛剛被父親叫去了。”郗道茂說道。
何氏嘆了一口氣,“你們可算是來了。”
“阿嫂,發生什麼事了?”郗道茂輕聲問道。
何氏搖了搖頭道:“還能有什麼事情,還不就是為了一個‘利’字。”
“利?有誰過來鬧事了?有父親在,還鎮不住他們嗎?”郗道茂疑惑問道。
何氏不屑道:“父親、母親是何等人,怎麼會去跟這等庶民計較,沒得自己失了身份。”
“庶民?是我們那位堂弟媳婦?”她真過來鬧了?
“你知道?”何氏嘆了一口氣,“是子敬告訴你吧?”
“我聽人說了一點。”郗道茂低聲說道:“難道阿父、阿母是因為她原因來這兒?”
何氏皺了皺眉頭說:“一半是。”{非&凡K妞}她眼見快到郗璇歇息廂房了,“算了,我們先不說這些煩心事了,母親見你們回來了,一定很開心。”
郗道茂也不願意因為無關人,讓郗璇煩心,就同何氏說起了阿平一些趣事,惹得何氏抱著阿平直笑。
“母親,你看誰來了?”何氏進門歡喜說道,郗璇正側躺在臥榻上閉目養神,一聽何氏話,忙睜開眼進就叫:“官奴、阿渝——”
“母親。”郗道茂快步走到郗璇身邊,早有機靈下人擺好了墊子,郗道茂跪在墊子上,紮紮實實給郗璇磕了三個頭。 i
“你這孩子快起來——”郗璇起身將郗道茂扶了起來,不消郗璇發問,郗道茂就主動說:“子敬剛被父親叫過去了。”她見郗璇比他們上次離開時候,更顯老態,人也消瘦了許多,心裡一酸,哽咽喊了一聲,“母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郗璇笑著拉著郗道茂手,喃喃說道。
“啊嗚——”阿平見到郗璇房裡漂亮插花,開心伸手就要去摘,何氏忙示意丫鬟把花瓣採下來塞到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