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磚?”季君然有些不解。
沈辰解釋道:“其實以如今佔領的地界而言,就算割讓兩郡,上貢物資,若能換取到蒼漠國的插手,其實還是利大於弊。但是,一旦和蒼漠國結盟,也就意味著,這場戰爭必須依賴蒼漠國,而蒼漠國皇帝確認了陛下的依賴之心後,自可大肆索取,陛下到時候只怕退不得,進不能,而蒼漠國皇帝也絕然不會給予青嵐國成長的時間,這樣子才符合他的最大利益。”
季君然聽得心頭一沉,也豁然間明白過來,一旦蒼漠國看到自己的示弱之心,只怕果真會不斷索求壓迫,到時候辛苦得來的勝利果實反倒被對方一步步蠶食。
沈辰又說道:“其二,便是拒絕蒼漠國的條件,派使者南下或者東行,和霸州國接壤的天武國、五龍國接觸,希望能夠和對方聯手。但草民估計,這兩國是決然不會出兵的。自八百年前,霸州國建立,北有蒼漠國,南有天武國,東有五龍國,八百年戰火不斷,但卻未侵入霸州國疆域一寸之土。至青嵐國發動戰爭,已有近一年的時間,但三國都是處於觀望狀態,一方不出兵,其他兩方也絕對不會出兵。”
季君然聽得默然不語,沈辰又說道:“其三,傾全國之力而動,向霸州國發動全面戰爭。以青嵐國如今數百萬人口,人人皆兵的話,確有一戰之能。但是,如此賭注的下場,很可能結局是整個青嵐國的全數覆滅,是六百年休養生息,人口的全數滅絕,陛下可承擔得起這樣的責任?更何況,就算勝了,這外圍還有三大國在虎視耽耽,豈不會趁機咬上一口,大肆擴張?”
季君然眉頭深皺,他雖有一腔雄心,但要舉全國之力一戰,確實也足夠的勇氣。而且,確如沈辰所說,無論勝負,這外圍還有著三大國在窺視著,絕對是是敵非友。
沈辰又說道:“其四,則是命前方大軍撤退,迴歸蠻夷大山。但這樣一來,無疑大大打擊士氣,同時也有損皇室尊嚴,更會讓前線戰死的將士們白白犧牲,亦愧對於祖先重回中土之願,唯有第五條,和霸州國結盟,才是如今最合適的選擇。”
季君然長嘆一聲,嘴角不由露出幾分苦澀來,說道:“你以為和霸州國結盟就真的那麼好麼?霸州國皇帝若知道朕的示弱之心,你以為他所開出的條件會比蒼漠國更簡單麼?”
沈辰卻是一笑道:“陛下所言差矣,其實在草民看來,相比起陛下擔憂這場戰事的結局,霸州國皇帝反倒更加擔心。”
“這是何意?”季君然又有些不解。
沈辰便說道:“陛下的戰爭至少有所退路,退回這蠻夷大山,雖說有損皇族尊嚴,但是一旦退回來,中土之國是沒有能耐打進來的。而霸州國卻不一樣,其地處中土之地,後無退路,所以,若然陛下報以必死之心,傾全國之力一戰,最怕的便是霸州國皇帝呀。”
季君然聽得眼一亮,文太后便輕讚道:“皇兒所言真是一針見血,霸州國怕的並非是我國,而是害怕其他三國趁機來搗亂,所以,反倒是他們經不起折騰。”
沈辰微微躬身道:“太后明鑑,如今事情了結,草民也該恢復身份,不敢在以皇子自稱。”
文太后則是輕輕一笑,說道:“皇兒莫非以為,本宮認你作義子,就真的全是為了給你提供方便來對付邪道麼?”
“這……”沈辰倒有些不解了。
文太后認真看著他,愛憐般道:“當初我見你時,便真是好象見到了定皇子一般,那般想象,就連那性情也不無二樣,所以才起了收你為義子之心吶,本宮是真的想念憐妃妹妹,是真的想念定皇子呀。要幫你在宮內活動,其實並非只有收你為義子一個方法,但本宮卻是真想讓你常伴左右呢,而且,在那晚夜宴之上,見你博學****,更是起了愛惜之心。”
話到這裡,她仰望長空明月,慨嘆一聲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