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他搖著頭嘆了口氣,具體‘真是’什麼,他沒說說完,但姜暖聽出了他話中的失落。
風花雪月什麼的,那是肚子吃飽身上穿暖以後的奢飾品,如姜暖這樣死過一次的人,永遠都是把活著先放在第一位的。
看著他從袖中拿出了一卷什麼東西開啟看了看。從中取了一張放到她的面前:“這樣一首好詩就值一百兩銀子麼?”扣著手指敲著桌面,竟還是對她這牛嚼牡丹似的敗興行為耿耿於懷。
姜暖拿起面前質地柔韌的薄紙掃了一眼,猜到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銀票了,仍遞了回去,“還請公子給我換了現錢。也省的這麼一大張,用著不方便。”
“現錢?”那公子狐疑地看著她問道:“姑娘確定能提得動這一百兩銀子的散錢麼?”
呃!怎麼把這事兒給忽略了。這是古代啊,要是把這銀票換了碎銀也好大一包吧,確實拿著有些怪異了。
“讓公子笑話,也是急著使錢,怕這麼晚了銀票用不出去。”趕緊收了手將那銀票又拿了回來,隨手揣入懷中,又按了按,確定裝好了之後,她口中還在胡亂的解釋道。
見那公子提了筆低頭去寫剛才落下的句子態度凝重一筆一劃的寫得認真,並不理她,姜暖轉頭望向小臉吃的油脂麻花的阿溫,“可吃飽了?”一邊問著,一邊招了夥計過來,要了熱布巾給他擦了擦嘴巴和小髒手。
“吃的好飽,阿溫吃了好多肉呢。”他心滿意足地點著頭。
轉頭朝窗外瞟了一眼,看著方才那陣來得疾的冬雨也停了,姜暖站起身來與那公子告辭:“天色不早,我們這生意又財物兩清,不耽誤公子用膳,小女子這就告退了。”
拿了錢趕緊走人,省的節外生枝。所以姜暖準備這就腳底下抹油開溜。
“可阿姊還未用飯呢。”
“且慢。”
阿溫與那公子竟同時開了口。
“阿姊中午吃的太多,到現在還沒有消化,墜得我這肚子好漲。再說我最近睡了那麼久,長肉太多,必須減減了。”姜暖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哪裡還顧得上肚子飢飽。再說身上揣著這麼一大筆錢等下想吃什麼不能買啊,何必留在這裡擔驚受怕呢。於是她口不擇言地信口答著,身子已是站起,拉起阿溫的手就要朝門外走去。
抬眼瞥了一眼身材如一支‘細竹’般瘦弱而口中還嚷著要‘減減’的姜暖,姓竇的公子嘴角直抽,心道,這世上的女子可真是奇怪,一個個俱都為了美貌窈窕連膳食都不敢用了。她那樣子再減下去怕是要下去見閻君了。
“姑娘且慢。”他拿起桌上的詩抄,看著紙上的墨跡確實乾透了才小心的捲起納入一邊的袖籠中。然後站起身來也跟著走出門去,對姐弟兩個說道:“才下了雨,路上不好走,讓在下的馬車送二位回府吧。”說話間一輛寬敞的馬車已是被馭夫趕了過來穩穩地停在了酒樓的門口,那公子立在車旁目光柔和地望了過來,長身玉立氣質端方模樣甚好。
人長得好,脾氣也不差,還這麼有錢,真是個好男人啊!姜暖眼饞地在心裡流著口水,側頭看見追出門來酒樓掌櫃,她忽地想起什麼,大聲說道:“哎,你吃了飯還沒給錢呢,人家掌櫃都追出來了!”
“撲哧!”那公子先是一愣,然後轉過頭去笑了起來。
“這位姑娘真會開玩笑,這帝都誰不知道品香樓是竇家的產業,您眼前的這位就是我們的少主人了。在自己家吃飯哪有給錢的道理。”趕出來送行順便拍主子的馬屁的酒樓掌櫃趕緊湊了過來,滿臉堆笑地解釋道。
“嘿嘿!這樣啊……”原來面前站的是個金主啊,姜暖傻笑幾聲,賠禮道:“竇公子請怒小女子眼拙,失禮了……”
“不妨事,不妨事。”竇公子此時倒是心情不錯,依舊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