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南巷陌之中並沒有什麼朋友,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人來拜訪。
當她開啟門,見到門外站的是龍語萍和沈明風的時候,頓時吃了一驚。
她又驚又喜,忙給龍語萍和沈明風行禮。
“拜見師父,有些日子不見,師父和師公的身體還好嗎?”
龍語萍淡淡一笑,說道:“自然還好,西湖素來養人,你這徒兒隱居也不選擇去西湖畔陪著師父,難道西湖畔的風景不好嗎?”
簡懷箴知道龍語萍的脾氣,便賠笑說道:“師父,有師公陪伴已經足夠,又何須我再去打擾呢。”
師徒幾人邊說著邊來到空房之中。
江少衡聽到有人敲門,也恰好走了出來。
他見到龍語萍和沈明風二人,忙行禮道:“見過師父、師孃。”
原來在二三十年之前,江少衡已經做了沈明風的徒弟,沈明風把一身的功夫傾囊相授,也一直欣慰這個徒弟的為人。
如今師徒兩人相見,別是一番感慨。
簡懷箴對江少衡說道:“輕輕呢?輕輕可在房中,把她叫來一起見過咱們師父吧。”
江少衡點了點頭,便往白輕輕房中走去。
他進去看了一遍,回來說道:“她並不在房裡。”
簡懷箴有些吃驚道:“輕輕在這鎮上也不認識什麼人,想必是在後院吧。”
江少衡便又去後院找了一圈,也不曾找到,回來說道:“也沒有在後院。”
簡懷箴見找不到白輕輕,只得罷了,她便把白輕輕的遭遇向龍語萍和沈明風說一了遍。
龍語萍想起江少衡在書信之中說的內容,頗有些疑慮的看著簡懷箴,她問道:“先不說旁人的事了,我聽少衡說你的身子骨最近不好,可有這麼回事嗎?”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勞師父擔心,可能是年紀大了一些,身體就不如前。我又在京城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回到這江南巷陌之中,水土不服想來也是有的。”
龍語萍神色凝重的望著簡懷箴,一句不頓的說道:“你並不是水土不服,我看你面色略微青黑,想必是中了毒的原故。”
“我中了毒?”簡懷箴大吃一驚。
儘管吃驚,她卻沒有質疑師父的醫術,她知道龍語萍的醫術天下第一,任何人都比不上。
龍語萍介面道:“正是如此,我看你臉色略微發青,想必是中了一種叫做長恨粉的慢性毒藥。”
“長恨粉?”簡懷箴微微一愣,問道:“天下還有這種毒藥嗎?”
龍語萍目光如炬,望著簡懷箴鄭重的說道:“不錯,你雖然得到我一些真傳,卻因為你所學甚雜,在醫術方面並不十分精湛。天下的確有這麼一種毒藥,這種長恨粉乃是用雲南的一種名叫青英的植物煉製而成。這種毒藥無色無味,被研成藥粉之後放到人的飯食之中,人服過一次、兩次並沒有什麼壞處,可是一旦服的久了,身體就會越來越差。開始是嗜睡多夢、臉色發白,到最後便會在不知不覺之中死去。”
簡懷箴與江少衡面面相覷,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怎麼會中了這個毒,便望著龍語萍,神色略微有些惶恐,問道:“師父,您所言非虛?”
龍語萍的神色平的如一面明鏡,她緩緩的說道:“我為人看病從來不曾有看錯的時候,更何況是我自己的徒弟。少衡寫了一封書信給我,說你的身子不如從前,他勸你去看大夫你又不肯,便邀我前來幫你診症。少衡的書信總算是沒有寫錯,你這病換作別的大夫也瞧不出來的。如果我想的沒有錯,你已經服食這毒藥有接近兩個月了。”
簡懷箴聽龍語萍這麼一說,一顆心頓時變得冰涼。
她想了半天,神情慘淡道:“師父,難道你說下毒的人便是輕輕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