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得是欺君之罪,要滅九族的!”
那女子的話,引得周圍賭客長聲大笑。有人笑嘻嘻說道:“你是公主,我便是皇上,你還不來拜見朕?”
更有人嘆息道:“這小姑娘樣貌倒是生得不錯,可惜卻是個傻子。”
簡文英聞言留了心腸,趨步走上前去,發現幾個賭客正圍住一個髮絲凌亂的姑娘調侃。那姑娘生得唇紅齒白,眉目姣好,兩眉之間怒氣流動,正是宮中失蹤幾日的落雪公主。
此時,落雪的頭髮胡亂挽成兩個鬆鬆垮垮的丫髻,身著暗灰色的葛布對襟褂子,青黑色麻布綾褲,白皙的左手舉著一塊抹布,右手拎著一木桶水,打扮與賭坊中的普通灑掃小廝並無異處。
來金鉤賭坊賭錢的人非富則貴,見過公主的卻只有簡文英一人而已,是以他們並不信落雪之言,只當她是胡言亂語。
與她爭執的是兩個富家子打扮的人。其中一個高瘦的甩了甩金絲雨紋滾邊鑲花的衣袖,面上帶著幾分慍怒,冷冷道:“何必與一個女瘋子計較這麼多。直接把掌櫃的喚來,將這女婢亂棍打死就是。”
“打死豈不是便宜她麼?本大爺的鬥牛紋灑線繡藏式長褂乃是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來的,被這死丫頭的髒水弄汙穢了,不如就把她賣到妓院中去吧。”稍微矮胖一些的男子,肥頭大耳卻顴骨高聳,倒掉雙眉猶如金鉤掛月,雙眼之中透出森然冷意。
“你們敢!”落雪順手取抓取慣常帶著的九節鞭,卻抓了一個空。她柳眉倒豎,一張臉子氣得硃紅,想也未曾想,抬起手中的木桶對著矮胖的男子兜頭潑了下去。
矮胖男子冷不防被淋個落湯雞,一時為之氣結,手指顫顫巍巍指著落雪,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亂棍打死!”
“表哥!”高瘦男子上前幾步,扶住矮胖男子,伸出手來對著落雪狠狠摑下去。落雪如何肯吃虧,順手接住高瘦男子的手,反扭一把,推到矮胖男子身上,兩人齊齊摔落在地。
掌櫃的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站在一旁兢兢戰戰,直呼:“來人哪!把這死丫頭拖出去打死。膽敢得罪順天府尹的公子和表少爺,分明便是嫌命長!”
當下,就有幾個黑緞長衣的打手走上前來,扭住落雪便欲帶走。落雪如何肯就範,順勢在其中一人臉上抓出幾道血痕,卻無奈對方人多勢眾,仍是被捆了起來。
簡文英深知落雪公主刁蠻任性幾近暴戾乖張,是以方才故意不出手,想讓她受些教訓。如今眼見掌櫃的當真要把她打死,便知不能不出手了。
“慢著!”簡文英大踏步走上前來,不疾不徐道:“這位姑娘是我家的侍婢,前幾天回鄉探望姑嫂,無故失蹤,卻不想是被你們金鉤賭坊拐了來。走走走,我們去見官去。”說罷,拉著掌櫃的就要往外走。
“你。。。。。。簡文英你個該死的,誰是你家侍婢?還不快來救我!”落雪狠狠橫了簡文英一樣,高聲叫嚷道。簡文英向她搖搖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出聲。
矮胖子已然從地上爬起來,頭髮溼嗒嗒付在肥胖的面上,猶如蹴鞠一般,他怒氣沖天道:“見官就見官!順天府尹就是我爹!”說完,雙手叉腰,瞪著簡文英,一副示威的摸樣。
幾個千總和校尉見狀紛紛圍攏過來,靠在簡文英後面,問道:“武德將軍,出了何事?”
不等簡文英回答,矮胖子已然輕蔑道:“原來只是區區一個五品武德將軍!”
有個千總冷笑道:“可不是麼?京城中人哪個不知禮部尚書簡大人的公子簡文英不靠父蔭,從五品將軍做起。怎麼比得上順天府尹大人那位蠢鈍如豬的公子,仗著父親是四品府尹,便到處坑蒙拐騙,巧取豪奪,真是豬仗人勢。”
矮胖子聞言,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掌櫃的倒是心中清楚,禮部尚書是正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