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百般照顧——
“你到底為什麼對我那麼好?”上官驚染終於抬起頭來問簡懷箴,她一雙眼睛又明又亮,黑白分明,兩點黑眸有如點漆,真是亮極了。這麼明亮的一雙眸子,只看一眼,卻直率得直刺人心。
簡懷箴道:“你模樣和我一個故人有九成相似,我懷疑你和她有些關係。”其實上官驚染和唐雲萼何止是九成相似,兩個人宛如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簡懷箴看到她,宛如看到二十年前的唐雲萼對著自己說話。只不過兩人氣韻微微有些不同。
然而上官驚染皺起眉頭時候,也會如唐雲萼一般,眉間泛起了幽幽空靈的味道,這個女孩子也真是頗為寂寞孤獨。這個時候,就好像死去的唐雲萼突然活過來了,對著自己說話微笑。
簡懷箴想起了往事,心中一陣酸澀:“我那位故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情如姐妹。她更因為我而死,我總是想彌補她,可總沒有機會。”她看著上官驚染,眼睛裡的愛憐再也隱藏不住了。
上官驚染被簡懷箴這麼看著,頗為不好意思,被那樣的目光望中,心中也頗為觸動,她突然說道:“要是你說的是真的,師父跟你那麼多年,自然也認識你那位故人,為什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簡懷箴無奈搖搖頭,上官驚染大怒:“你是說我師父別有居心?我才不會受人挑撥。”她匆匆套好衣服,身體也都還搖搖擺擺的,卻奪門而出。
只不過出了懷明苑,上官驚染的心中卻是一片茫然,這天地茫茫,她卻還能去哪裡?
一陣風吹過她的烏髮,少女抿抿嘴唇,臉頰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上官驚染茫然走過來時候,卻聽到一個嬌媚的聲音,說道:“小師妹,師姐在這裡等你等得好苦。”
只見陸蔓雪騎著馬兒,穿著一身紅杉,向著上官驚染這邊趕來;她手腕上戴著一串金色的鈴鐺,只要一動起來,就叮叮噹噹的響。
“師姐,你何苦苦苦相逼?”上官驚染看見陸蔓雪滿臉殺氣,心中悽苦。
“廢話,難不成等你傷好了,再來殺我?”陸蔓雪抽出長劍,柳眉挑起,咯咯一笑,忽又說道:“何況師妹你不是早就投靠了簡懷箴?我現在殺了你,正是替師父清理門戶。”
上官驚染自知自己重傷未愈,也不是陸蔓雪的敵手。上官鳴鳳剛死之後,她滿腹傷心,所以所作所為,無不剛烈激動,如今冷靜下來,卻知道不能和陸蔓雪硬拼。
她突然轉身便跑,陸蔓雪哪裡容她逃脫,一路尾隨。上官鳴鳳只聽到那叮叮噹噹的聲音,那索命的鈴聲越來越近了,卻不想上官驚染居然跑去了懷明苑。陸蔓雪不敢進入,只得站在外面,滿面複雜。
陸蔓雪自言細語說:“這小妮子果然和南宮九重勾結上了。”她忽的揚聲說:“小師妹,你居然和殺害師父的仇人在一起,真是枉顧師父對你那麼寵愛。”
上官驚染聽見了,身子微微一顫,默默無言。她跑去見簡懷箴時候,簡懷箴皺著眉毛,正在想什麼,手中一隻筆濃濃沾上了墨水,卻沒有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一個字。
上官驚染氣鼓鼓說:“你早知道師姐在外面,等著殺我是不是?”
“你師姐要殺你,卻不是我指使的。”簡懷箴淡淡說:“你若不願意見我,我不出現在你面前就是了,好好留在這裡養傷吧。”簡懷箴拍拍手,一名“懺情門”的弟子領著上官驚染離開。
上官驚染只得回到房間之中,過了一陣子,有人進來,上官驚染對那個人不理不睬。進來的卻是白清清。上官驚染看她容貌清秀,舉止惹人憐愛,心中不由得大生好感,卻還是對來客不說話。
白清清給她送來午飯,溫和對上官驚染笑笑,然後用手比劃,手語的意思是上官驚染有傷在身,該好好養傷喝藥。
上官驚染驚訝問:“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