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吩咐,我和內子一定盡力而為。我們現在便去聯絡京城分舵的兄弟,竭力去查千紅院的事。”
簡懷箴淺笑:“辛苦兩位。”
“不敢。”杜餘杭和文笑影雙雙行禮,退下。
簡懷箴仍舊盯著他們的背影瞧了半日,竟然有些痴怔。江少衡笑道:“箴兒這是怎麼了?”他甚少呼喚她的名字。
簡懷箴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沒什麼。瞧著他們,便想到年輕時候的事情。文笑影溫婉,杜餘杭精明,這對伉儷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做平常的人總是好的,像我們這般,總是身不由己。”說完,便停住不說,眼角隱約泛著淚痕。
江少衡認識簡懷箴幾十年,兩人同生共死,出生入死,從來沒有見過她露出這般軟弱的一面。他正在想要不要上前去撫慰她,她已然轉過身來,笑道:“一時有些失神,想必是最近太累了呢。”
江少衡心中驀然一冷,竟不知何言以對。
*******
杜餘杭和文笑影接到簡懷箴、江少衡的命令後,便立刻聯絡了京城分舵的部眾,命令他們去調查千紅院的底細,而他們兩人,決定闖一闖千紅院一探究竟。
夜色朦朧,繁華的金鼎大街也慢慢平靜下來,平靜的猶如一汪靜謐的湖水。唯有千紅院,隨著夜色的降臨,愈發喧囂熱鬧起來。
白天的千紅院,要安靜許多。夜晚時分,所有的姑娘們都充滿朝氣,在這紅牆綠瓦的青樓中迎來送往。
今日的千紅院,格外熱鬧。千紅院的門前,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攏了一群人。一男一女跪在地上,淚眼悽迷。女人看上去有二十餘歲,一身縞素,鵝蛋臉兒,柳葉眉,素淨的面容像是水洗過的天空一般,清雅動人。男人看上去十分粗獷,滿臉的絡腮鬍子,他一拳一拳的捶打在地上。兩個人的面前,躺著一個人,那人身上覆蓋著一張席子。
“求求你們行行好,出錢葬了我叔叔吧。”女人低聲哭泣著說道。
男人一句話也不說,橫眉冷對,看得出心中十分焦躁。
有好心的姑娘們上前問是怎麼回事。女人輕輕說道:”我們兄妹二人,原是湖廣人氏。家鄉遇到災荒,便跟隨者叔叔來京城賣藝餬口。誰知道前些日子,叔叔表演爬天梯時,從繩子上摔了下來,昏迷不醒十數天,終於還是。。。。。去了。我們兄妹二人無錢安葬叔叔,只好懇求各位好心人幫忙。”
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們見他們可憐,便零零散散的丟了些碎銀子給他們,女人不停地說“謝謝”,男人則一聲不吭。
很快,這兄妹二人便把千紅院中的打手和護院給招了出來。帶頭的是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人,戴著一頂綠色的尖帽,樣子十分古怪。
“誰讓你們在千紅院鬧事的,活得不耐煩了麼?”綠尖帽瞪了兄妹二人一眼,道。
“這位大爺,我們也是逼於無奈。整個金鼎大街,除了這千紅院門前,別處都沒有人了。然而奴家的叔叔卻等不得。。。。。。”女人柔聲細語,說道。
“我管你呢。”綠尖帽尖著嗓子道:“整個京城中,誰敢不給我葛綠毛面子,敢在千紅院門前鬧事,就是自尋死路。”邊說著,他邊重重踹了地上的死人一腳。女人受驚似的叫嚷起來,哭喊道:“不要碰叔叔,不要碰叔叔。。。。。。”
“豈止是踢一腳?你們不趕快離開,我現在就找人把你們三個死人加活人,一起扔到護城河裡喂王八!”葛綠毛撒潑似地大叫。
女人有些怯怯地看了葛綠毛一眼,對虯髯漢子說道:“哥哥,我們還是走吧。。。。。叔叔的事,我們再想辦法,千紅院的人,我們的罪不起。”
虯髯漢子卻不理這一套,他攥著拳頭站起來,狠狠地說道:“我們現在是在金鼎大街上。我知道千紅院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