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橋之上有一個滿身白衣的女子正在那裡翩然起舞。
那女子姿態婀娜,髖部閃閃,看上去就像是空谷幽蘭一般。
她舞技霓裳舞態生風,恰似隔戶楊柳弱嫋嫋,猶如十五女兒腰。其燕姿瑰姿豔逸,盤古生輝,撩人心懷,猶如芙蓉出水一般,風流爾雅卓逸不群。
她的雙足舞的十分急,身姿翩然,裙裾猶如石榴花,並放途燦環佩帶水一般。
再看去卻又成了一團白影一般,猶如盛開在那石橋之上一朵柔美飄逸的白蓮花。
此情此景惹得朱見深過往的記憶分明在腦海中滑過,他的眼神驟然變得複雜而不分明,猶如初雪綻放在眼角眉梢。
那個女子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看上去如此的熟悉,她猶如凌波仙子一般飄然出塵,卻不是唐驚染是誰。
朱見深想到這裡,心中怦然一動。
他繼續抬頭看去,只見那女子舞姿翩然,恍若天神下凡一般,一身白衣更是素雅潔淨,完全不似人間人。
樣貌是看不清的,只是那一頭如水的長髮映著月色和八角琉璃宮燈別是一番的情態,那情態依稀只在夢裡見過。
朱見深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已經恍然醉身於夢境之中了。這一切像是夢,卻又像是半睡半醒之中。
他從“浮碧亭”中站了起來,慢慢的向石橋走過去。
他越走便離那女子越近,走的越近那女子的身姿就在他眼前搖曳身姿越發的娉婷。
到他走到那女子附近的時候,那女子猛然一個轉身猶如盛開的牡丹花一般,又像是怒放的白梅花,富貴之中還帶著一絲飄逸,涵養之中又不是幾分落脫。
他喃喃的問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那女子此時此刻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般,轉過身來臉上露出惶急驚恐的神情。
她望著朱見深面色大變,連忙跪了下來,說道:“皇上,是臣妾一時無狀,在皇上面前放肆了,還請皇上恕罪。”
朱見深看到那張容顏,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原來那並不是他期望見到的夢中的人唐驚染,而是萬貞兒罷了。
他望著萬貞兒,眼中不由得生出幾絲怒氣,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會穿著這白色的衣衫在這石橋之上翩然起舞?”
萬貞兒見朱見深有些怒了,心頭有些慌張,她一邊埋怨陳嬤嬤,心道:“陳嬤嬤這次的事情做的也實在太過分了。倘若一不留神惹得皇上生氣,到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儘管如此,事情已經至了此,她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
她輕起櫻唇,對朱見深說道:“啟稟皇上,臣妾之所以在這石橋之上起舞,也只是一時興致所致而已。臣妾平生最喜歡跳舞,如今見天色大好、月色明麗,這御花園中又沒有什麼人,所以臣妾才斗膽帶了人來這裡跳舞。倘若驚擾了皇上的雅興,還請皇上恕罪。”
說完,萬貞兒便臉上露出了驚恐和慌張的神色。
她這種神色楚楚可憐陷在朱見深的眼中,朱見深一時覺得自己眼睛有些迷盲起來。
眼前的這個人看著是萬貞兒,可是那楚楚可憐的情態、那一笑一顰的身姿、那白如紈素的衣衫,再仔細看去卻又不是那麼分明。
眼前的那張臉頓時又變成了唐驚染那張傾國傾城的角色面容。
朱見深覺得頭腦一陣發昏,他不禁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強令自己撐下去,說道:“萬貞兒,你不好好的在你宮中待著,要來到這御花園中跳什麼舞?何況你平日裡並不穿白色衣衫的,為什麼不好好穿著自己的宮裝,卻反而要東施效顰。”
一句“東施效顰”聽在萬貞兒心中,可謂是慘烈之至,只覺得一瞬間怒火上衝。
她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