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他的幾個手下,一句話也不吭。畢竟眼前對著的人乃是皇長公主,是皇親國戚,皇室貴胄,石亨只是一個小小的將軍罷了。
孰輕孰重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何況據說簡懷箴掌管著燭影搖紅和懺情門數萬弟子,在江湖上頗有勢力,誰敢輕易得罪。
石亨見自己的手下也不頂用,他眼神中露出了絕望,他指著簡懷箴說道:“就算是我逼死了寧馨公主,皇長公主又何須跟我過不去?寧馨公主乃是皇上的親姐姐,皇上都不沒有想除死我,皇長公主和寧馨公主的感情難道就如此深厚嗎?”
簡懷箴望著石亨,冷冷笑道:“的確寧馨公主和本宮沒有那麼親厚,可是另外有一個人也是死在石亨石將軍你的手中,難道石將軍忘了嗎?”
簡懷箴說完,把手一揮,命令其他幾個錦衣衛都出去。
那錦衣衛相互對看一眼,忙噤聲退了出去。
這時候牢房之中,只剩下石亨、簡懷箴和零落三人了。
零落站在門口,為簡懷箴盯梢。
石亨不明白簡懷箴說的是什麼,便茫然問了一句:“皇長公主說我還殺了與皇長公主親厚的人,不知那人是誰?我石亨想來想去,卻始終不覺得得罪了皇長公主,這可能是誤會吧。”
簡懷箴冷冷笑了起來,說道:“石將軍,你的記性也未免太不好了吧。難道你忘記當時你和徐有貞、曹吉祥殺于謙的事了嗎?”
簡懷箴的話如利刃一般刺在石亨的心頭,石亨終於想起來了。
當時他們要殺死於謙,簡懷箴還曾帶了人相救,他以為簡懷箴只是救一個國家的良將忠臣而已,沒有想到簡懷箴與于謙竟然也有私交。
簡懷箴緩緩說道:“本宮與于謙於大人的私交一向很好,拋開私交不說,於大人乃是國家的股肱之臣,竟然死在你們幾個奸佞的手中。本宮若是不為他報仇,豈不是對不起他嗎?”
她越說臉色愈加深沉,讓石亨看了不寒而慄。
石亨想了想,忙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我想您是誤會了,殺于謙這件事跟臣沒有關係,是徐有貞和曹吉祥他們策劃出來的。”
簡懷箴用十分鄙視的眼神看了石亨一眼,說道:“石大人,你不是自稱功高蓋世嗎?為什麼到了這時候反而害怕起來?于謙是怎麼死的,本宮比你更明白,你敢說你沒有害過他嗎?你是于謙親自檢舉到朝廷的,後來你想為于謙的兒子于冕求官,被于謙知道後,他拒絕了你,還斥責了你。你便懷恨在心,對他加害,公報私仇。難道你以為本宮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你以為本宮在京城的幾萬懺情門和燭影搖紅的弟子都是吃素的嗎?”
簡懷箴的話聽在石亨耳中,覺得不寒而慄。
此時此刻,他終於知道事情不是他想得那麼簡單了。
簡懷箴繼續說道:“于謙死後,我的好妹妹白清清也跟著去了。白清清在江南服侍我二十多年,同我感情深厚,你說白清清的仇難道本宮會不報嗎?”
石亨聽簡懷箴這麼一說,知道事情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倘若於謙的死簡懷箴還可以原諒他,那麼白清清的死簡懷箴一定不會姑息他。
想到這裡,石亨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事情,他睜大眼睛,問道:“皇長公主,原來您才是那幕後的人,原來這一切都是您主使的。”
簡懷箴笑了一聲,問道:“石大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難道你想到什麼了嗎?”
石亨鄭重的點點頭,面色灰白說道:“是的,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皇長公主您在後面做的手腳。我和曹公公一向跟徐有貞雖然不睦,但是也不至於反目成仇。細細想來,這幾個月之中我們竟然跟徐有貞反目成仇,還向皇上提議剷除了徐有貞,原來這一切都是您在背後做的手腳。”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