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商震的眼裡,一直是隻有大任務沒有小任務的。
什麼叫作大任務?
誓死不做亡國奴,一定要把小鬼子從中國大地上趕出去,這叫大任務。
雖然誰也搞不清這個大任務什麼時候能夠完成,可是他們卻一定要完成,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而至於小任務嘛,那自然是伺機而動,只要有殺敵的機會那就殺,有佔便宜的機會那就打,沒有便宜可佔那就跑,再尋找機會。
打個比方說,日本鬼子有飛機有軍艦,就他們這幫人,既打不了日本鬼子的飛機,也打不了日本鬼子的軍艦。
那麼他們能做什麼?當然是只能在廣袤的土地上打日軍的步兵。
只要不投降,又時刻想著打擊敵人,又怎麼可能找不到機會?
正因為如此,這樣的小任務就沒有那種必須完成的任務,也就是說,沒有那種需要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必須完成的某項任務。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靈活機動的打法,卻也是一種很滑頭的打法。
可是在商震這幫人的理解裡不滑頭行嗎?本來就打不過,那麼為什麼要硬磕?
就是這回旅長劉成義給他下達了,一定要消滅或者給那夥扮成中國百姓的日軍以重大殺傷的任務,在商震的理解裡,自己當然要努力去做,可真要是做不來那也就那麼遭了,那還能咋地?
可是商震卻絕沒有想到,就在執行這樣一項任務中,自己帶兵被日軍圍在了山上。
而他手下更多計程車兵卻把將他救出多當成了必須完成的任務。
那麼這樣一來,一有必須完成的任務,傷亡就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商震手下的那些兵都在想方設法向日軍的石灰窯發起進攻,他們注意到了在後方掩護的火力時有時無,而現在有輕機槍又響了起來。
可是這真不是他們所能關心的,因為他們也已是自顧不暇。
夜戰自然不同於白天,更何況這夥日軍打照明彈的迫擊炮被炸了之後再也沒有把照明彈打出來,這片區域就是一片黑。
這回主客易主,東北軍計程車兵藉著黑暗往前摸,日軍守在了原地,敵我雙方看到的只有黑暗便也只能聆聽。
而當他們一旦聽到或者確定了非己方聲音的來源,便會發出迅急一擊,然後就火力頓歇。
只因為哪一方都不傻,不管哪一方就是火力再強,也不可能將對方消滅乾淨。
如果火力射擊稍有延遲,對方的報復火力馬上也就到了。
為如此,這也是目前這片日軍已是極近的區域反而沒有外圍槍聲多的原因。
可是就在這詭異的平靜中,會突然就有爆炸聲,槍聲響起,而那爆炸聲也只是一輪手榴彈或者手雷,槍聲也只是每人各打一槍,然後就又歸於平靜。
而此時在這詭異的平靜中,顧兵就趴在了地上,他的身旁那是古滿,他倆的身後則是他們這一組的人。
他們當然知道,日軍就在他們前面不遠的地方。
不遠,當然是指一個大概的距離——不超過一百米,最近可能也只是有二三十米。
沒辦法,夜太黑了。
他們知道,如果他們再盲目前進,日軍但凡聽到一丁點聲音就會給他們一頓手雷或者把榴彈招呼過來。
他們這幾個人又如何經得起日軍用手雷一頓砸?他們現在需要知道日軍的準確位置!
面對困局,顧兵終是輕輕扯了一下身旁的古滿耳語起來。
片刻之後古滿就又去觸碰身後的人,他們把顧兵出的主意一個一個的傳了下去。
其實顧兵所說的辦法也很簡單,這都是商人他們用熟了的套路。
黑夜之中,既然不知道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