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啷的國軍會打游擊戰嗎?或者說咱們東北軍會打游擊戰嗎?”在第三天的行軍中,仇波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老兵們臉上的表情那也只是行軍的疲憊,其實說起游擊戰來心情還是蠻輕鬆的。
所以接仇波話的錢串兒說:“我敢說如果咱們不會打游擊戰的話,那麼整個國軍就沒有會打的了。”
錢串兒這麼說,當然是有理由的。
就他發貨單這幫子人壓根兒就不喜歡陣地戰,但凡有陣地戰,不能說能跑就跑,可是也總會想方設法的避過去。
敵我雙方打仗打到了艮勁兒上,日本鬼子非某塊戰略要地不取,中國軍隊又絕不可能放手,那成語中的看你的矛尖利還是我的盾強硬就產生了。
為此敵我雙方肯定都會付出重大的傷亡,儘管這種傷亡往往與中國軍隊的失利而告終。
所謂的“血肉磨坊”就是這麼來的。
一直以來商震他們所極力避免的就是進入到這樣的“磨坊大戰”之中,以防止自己那小身板被那巨大的磨盤碾成肉泥。
所以他們才會遊擊於敵人之後,才會以多走路多行軍為代價,更多的給日軍制造出其不意的襲擊,既能取得戰果,又讓己方付出的代價最小。
就商震他們這種作戰方式與游擊戰當然有著某種天然的相象,所以錢串兒才會這麼說,打游擊戰本來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強項嘛。
“那你說什麼是游擊戰,咱們怎麼打游擊戰?”仇波並沒有像錢串兒想象的那麼樂觀。
“這個還不簡單?”錢串兒回答,然後他眼珠子一轉自己並不說卻是點兵道,“馬二虎子,你告訴仇波什麼叫游擊戰?”
“那就是上見便宜便打一槍,打一槍就換個地方唄。”馬二虎子理所當然的回答。
“還有呢?”仇波追問。
“小鬼子勢力大,咱們就躲起來。咱們專找他們勢力弱的耍單幫的收拾,明天打死三個五個的,後天打死十個八個的,那一年下來也沒少打死,咱們這些年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馬二虎子接著說。
馬二虎子覺得游擊戰真的難不倒他們這一幫人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們是經過實踐的。
“還有嗎?”仇波還問。
“沒了。”馬二虎子回答的倒是乾脆。
仇波搖了搖頭,馬二虎子回答終究還是太簡單了。
仇波把目光投向了身後的商震和王老帽,這事兒還是得聽他們這兩個當官的,人家的說法那才叫權威說法。
商震一直也在後面聽著呢,現在他見大傢伙都轉頭看向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終歸需要說點什麼,可是他張開嘴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忙又把說話聲壓低了下來。
商震的聲音壓的真是很低,低的以至於也只有跟他並肩走在一起的王老帽聽清了。
王老帽詫異的看了商震一眼,他也沒有想到商震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所以他嘴一撇就說道:“屁!不就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嗎?”
商震一聽王老帽的話不由得啞然失笑,王老帽卻是又把他東北鬍子的那一套哲學拿出來了。
其實,商震剛才想說的是:“軍民魚水情,要搞好和老百姓的關係。”
可是他話剛一出口就意識到這句話可不是他這樣一個東北軍的軍官可以說出來的,當然也可以說是這話絕對不是國軍的軍官可以說出來的。
因為某些詞彙註定是有政治色彩的,在這個陣營裡絕不可以說出那個陣營的話來。
商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詞來,或許這還是若干年前自己送冷小稚去陝北的時候在那裡學到的吧。
商震反應很快,剛剛便把要說話變成了極低的聲音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