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都做了偽裝,他們趴在那草叢裡身上都蓋了用破布做成的偽裝衣,上面還插滿了蒿草。
他們唯一露出來的也只是那連體帽下的雙眼,天已漸黑,誰又會發現他們呢,只要他們這兩個潛伏者的膽子足夠大。
商震和李清風便如現在這岸邊的草木了無生機,他們只是瞅著日軍從他們不遠處經過,卻沒有任何舉動。
這時走在最前面的那兩名漢奸變得愈發小心起來,他們本身就是當地人才會給日軍做嚮導。
他們生於斯長於斯,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他們才不相信,那支不知番號的國軍會連夜行軍。
因為對支國軍不應當是本地人,不是本地人的話,人生地不熟又能往哪裡去呢?
慢慢的,兩名漢奸走進了一片稀疏的樹林,樹木稀疏可並不代表那樹不高大,那都是有了幾十年樹齡的楊樹。
於是不注意的時候,兩名漢奸腳就會踩到那掉落的乾枯的樹枝上,便會發出“嘎唄兒”的聲音。
人初走夜路,總是擔心會有鬼。可是人一旦夜路走的多了,就不怕鬼了,因為擔心沒用。
兩名漢奸渾然沒有注意到,他們踩到那樹枝斷裂的聲音有些多了,那卻是準備埋伏這支日軍的中國軍隊擔心天黑無法發現日軍,卻是特意往這裡多擺上了些枯枝。
能見度在降低,現在也只能看清幾十米開外了。
“咋感覺有人呢?”走在頭裡的那個漢奸小聲嘀咕。
“哪有人別自己嚇唬自己?”他的同伴便寬慰他。
“不是,你看那裡是不是像趴著個人?”第一個說話的漢奸用手偷偷的指向了他的左前方。
他的動作一點都不大,他不敢大,他怕自己動作大了,萬一那裡真藏了人,人家直接再給自己來一槍!
“哪呢?”第二名漢奸抻脖便瞅,而這一瞅之下,他也嚇了一大跳,他感覺那棵樹後好像也藏了人。
而正當他想在確認的時候,身後便又傳來了那大頭鞋踏斷細碎樹枝的聲音,日軍的大隊也已經跟上來了。
“咱們兩個再往前湊湊,我也覺得像可看不大清楚。”漢奸的同伴又道。
雖然說他們是因為怕死當了漢奸,可是他們也怕身後的日軍,他們不敢胡亂弄出情況來糊弄日本人,而當日本人發現他們搞錯軍情後,等待他們的絕對是一頓大嘴巴子!
兩名漢奸不約而同的將手中盒子炮的槍擊頭掰開,舉槍就往他們覺得像有人的地方走。
可是他們也只是才走了兩步便看到那象趴著人的地方有火光一閃,那是槍火——在射擊時從槍口處逸出的子彈底火的閃光!
在這一刻,兩名漢奸的身體便如同被大錘砸中一般,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就倒了下去,以至於射擊者離他們太近他們都直接忽略了那槍響的聲音。
而此時被伏擊的又豈止是這兩名漢奸,已是走入樹林中的日軍便也同時遭到了處於優勢的中國兵力的伏擊。
漸黑的暮色裡,就在這片稀疏的樹林裡突然出現的無數的淡紅色的彈道編織出了一張碩大無朋的網,而入網者中槍便倒,沒有例外!
襲擊是來的如此之突然,火力又是如此之猛,根本就沒有給日軍反應的時間。
後世合同書上的有一種叫免責條款的說法,叫“不可抗力”,對,就是叫不可抗力!
現在進入樹林裡的日軍便遭遇了不可抗力,子彈亂飛之處皆是他們葬身之地,縱使有日軍反應快可也僅僅是來得及推動了槍栓而已。
而這,就是商震他們給這夥日軍設下的埋伏,此時已是被日軍給“甩”在了後面的商震都沒有想到,這回卻是連他和李清風撿漏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