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訊息要傳佈天下的話,一般都是使用“詔書”。在以往,一年到頭都很少看見這種詔告天下的詔書。但是最近,類似於這樣的詔書卻十分普遍,幾乎每三天就能看見一道。
“原錦衣衛指揮使鍾彬,濫用職權,殘害忠良,貪墨白銀高達八十萬兩。罪大惡極,不容寬恕。經三司會審,皇上硃砂御筆批紅,擇定於xx年xx月xx日,於午門外斬首示眾。”
“原兵部尚書王守仁勾結叛逆,謀朝篡位,此亂臣賊子罪惡滔天,其罪其過,罄竹難書,按大明律,擇定於xx年xx月xx日於午門外凌遲處死,罪夷九族。”
“原禮部尚書閻洛……”
接連幾大詔書其內容全都是要誅殺當初江夏在位時,所倚重的朝中要臣。很明顯大家都看出來,當今皇上這是坐穩了皇位,準備對當初江夏篡位一事秋後算賬了。
一時間,所有江系人馬紛紛自危。有的大寫《罪己書》,向朱載江認錯臣服。有的則趁著夜黑,舉家逃離。當然,這其中也不乏一些有傲骨的江系人馬,紛紛聯名上書,要求朱載江免除王守仁、閻洛一死。
對於這些人,朱載江自然不會跟他們客氣。重新成立的東廠,以及換上了朱載江心腹臣子的錦衣衛按名拿人,聯名上書的大臣無一倖免,紛紛被打入天牢。
無論是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油條,還是民間的有識之士。都以為這是一場過河拆橋的大清洗,屬於過去就算的一波政治動盪。
但實際上,只有少數知曉內情的人才會懂,朱載江這樣做,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逼江夏自己現身到京師。
乾清宮中,朱載江翻看完來自東廠、錦衣衛、以及護龍一族的訊息以後,頓時氣得把龍案上的奏章全都掃落到了地上。
“廢物!全都是廢物!這麼多的人,圍死一個福建後卻找不到區區一個江夏。朕要你們何用?何用!”朱載江的目光從李八一、花葬魂,以及空空門的現任掌門司空玉凝。
面對朱載江的怒火,三人全都低垂著頭,沒有應話。惱怒不已的朱載江“砰”的一聲拍在龍案上,目光盯向司空玉凝道:“玉凝,你親自去一趟福建,務必要把江夏給找到。”
“是!”司空玉凝應了一聲,立刻後退一步撤出乾清宮。
看著司空玉凝退出宮門以後,朱載江嘆息一聲,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們也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微臣告退。”李八一和花葬魂一起行禮道。
伴隨著二人的退出,整個乾清宮就只剩下朱載江一個人了。他將頭靠在龍椅上閉目假寐了一會兒,突然他身子一下蹦起來,起身便走出了乾清宮。
出了乾清宮以後,朱載江直接往後宮走去。原本朱載江走哪兒都應該有一群儀仗陪伴的,但朱載江制止了他們跟著自己。來到坤寧宮的門口,守在宮門外的太監立刻高聲叫道:“皇上駕到……”
坤寧宮內立刻忙碌起來,非貼身侍奉皇后的太監宮女全都跑出了坤寧宮,急急忙忙地對著朱載江行禮。朱載江擺了擺手,然後走進坤寧宮內。
宮裡面,負責照顧太子的奶媽正在哄太子睡覺。朱載江走進宮內後,一眾貼身侍奉崔紫薇的宮女對著朱載江行了一禮,剛準備高呼萬歲時。朱載江立刻擺手,將右手食指伸在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朱載江走在奶媽面前,一臉慈愛地看了看奶媽懷中的小太子。小太子睡的安詳,朱載江看了一會兒後示意奶媽把小太子抱出坤寧宮。奶媽退走以後,朱載江又屏退了宮裡的太監和宮女。
此刻坐在圓桌旁的崔紫薇戰戰兢兢,嘴唇顫抖地看著朱載江,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想要幹什麼?”
“朕想要幹什麼?你會不知道?”朱載江冷冷地說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