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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譯川抬手擦掉了眼淚,半晌才低聲說:「何言,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是我哥,你對於我來說,只是何言。我發了誓,我不會再喜歡你。」

第3章 向你索求最後的24個小時

何言和梁譯川同年出生,他只比梁譯川大兩個月。

但在成年人眼中,小孩必須得分個先後,大一個小時也是大,所以只能讓梁譯川叫何言「哥哥」。

……

「去,找你哥哥玩去吧。」

「言言呢?找你言言哥玩。」

「過來,今天作業寫了嗎?就想著出去玩。」

「梁譯川!你哥來找你啦!」

「他才不是我哥,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

……

梁譯川已經很久沒叫過何言哥。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十幾歲時的叛逆期?也許是高考後經歷的一敗塗地的痛苦長夏?還是僅僅是兩人糾纏不清、混亂不堪的這兩年?

車內充滿了沉默的空氣,帶有壓迫性,如一潭死水。

梁譯川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他在外人面前不會掉眼淚,但在何言面前卻有點兒不受控制。這個社會總說男孩子不能隨便哭,梁譯川很遵守。只是……只是這是何言。

何言抽了幾張紙巾遞過來,梁譯川接了,先是擦擦眼眶,再胡亂擦擦鼻子,使用過的紙巾攥成一團捏在手心,清了清嗓子,平靜下來:「那就這樣,我走了。」

他以為這是今晚的結束,何言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刻堅定地響起,叫他的名字:「小譯。」

梁譯川正在尋找特斯拉開門的按鍵,聽到後愣了一瞬,身體比腦袋更快反應:「嗯?」

靠。梁譯川暗中鄙視自己,答這麼快幹什麼?但何言也不知道這樣叫過他多少次,這幾乎成了條件反射。

何言頓了頓,手臂伸過來,動作溫柔地將梁譯川拉向自己。何言英俊的臉湊近,梁譯川屏住呼吸,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何言溫熱的手掌卻預判性地抵住了他的後腦勺,讓他無路可去。

何言微微扯了扯嘴角,眼睛裡的情緒晦澀不明,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難受,只是問:「你什麼時候發的誓?向誰發的誓?」

梁譯川沉聲:「……你這也要管,太平洋警察?」

何言無奈地說:「為什麼總覺得我在管你,我沒有。我只是想弄明白你在想什麼,這樣我才能知道要怎麼做。」

兩人離得太近,何言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梁譯川看,梁譯川能感受到何言的呼吸,甚至能看清梁譯川左邊眼角的那顆性感的黑色小痣。

「我在想……」梁譯川漫不經心地說,「我在想,我不喜歡你了。你就是我一個普通同學,一年到頭不用見太多次,有空可以聚餐,但平時不會聊天。清楚了嗎?你知道你要怎麼做了嗎?」

何言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緩慢地說道:「聽清楚了。」

梁譯川有些殘忍地笑道:「嗯,那就放我回……」

何言說:「我聽到的是——何言,我喜歡你,我怎麼也忘不掉你。去年開始我就在躲你,卻又暗自打聽你的事情,我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所以我對自己說不再喜歡你。」

梁譯川的心臟狠狠一跳,臉頰幾乎是立刻蹭的一下開始升溫。那火熱燒到了他的耳朵,再從脖頸一路蔓延開淡淡的緋紅。

梁譯川怪叫起來:「何言,你要點臉吧!放開我!我要走我要走,不想再跟你這個自戀的人待在一起!」

他是真的想走。

梁譯川反抗起來,手裡握著的紙巾團掉落在膝蓋上,何言充耳不聞,在一片寂靜的夜色裡毫無預兆地吻上樑譯川——可是梁譯川太不配合了,兩人柔軟的嘴唇撞在一起,不像是吻了,倒像是不明所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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